秦淮八豔,欲爭江南第一花魁,柳如是溫文爾雅,神態自若的坐在椅上,雙眼遊視一番所謂江南的一個個名妓。
陳圓圓放下披肩,輕拂過肩前的順發,自然而然的氣質流露出外,一抹淡笑,她更是泰然自若的坐下,拿起一杯清茶,獨自飲下。
“唉,這一次又有她們?為什麼每次都是到公布名單的時候才出現,害的我都以為她們根本就不打算參與這次評選了,空歡喜一場。”出自湘尚坊第一美人湘君之口,那優柔嬌意的聲線,一曲夢魂曲惹得多少文人雅士折腰?她高傲的看著椅上的柳如是與陳圓圓,幸好其他人對這個虛名不怎麼在乎,不然連個‘花邊’都抱不回去,如果真是那樣,湘尚坊這臉可就丟大了。
“自古以來她們兩個都是喜歡你爭我奪,看來這場花魁之爭真的沒我們的份兒了。”雪裕樓紅牌薑芋倒吸一口氣,美不及她們,連才也不勝,真是來這裏就是為了丟人現眼的。
“都是風塵女子何必在乎這些虛名?難不成誰坐上了這個花魁,就能擺脫這風塵的世界?”陳圓圓毫不在乎的諷刺一笑,如果不是老鴇香浴逼著,她才不想踏進這裏一步。
“就是,何必呢?”柳如是媚眼一抬,是真的不在乎?還是怕輸掉這個位置後沒台階下?
“如果董小宛來了這裏,你說我們兩個還有沒有那個機會?誰不知江南的真正美人是誰?濃妝豔抹下的修飾永遠都比不上清然脫俗的氣質,那自身的高貴與偽裝下的高傲永遠都成不了一體。”陳圓圓冷冷的說道,言語間都透著諷刺柳如是的話語,那得意的表情看著就讓人心生厭惡。
“可惜她沒有來,誰不知人家現在正忙著跟某個書生約會,就算媽媽叫了她,或者是威逼利誘,她也不會再踏進這個地方一步。”柳如是冷哼一聲,昔日的兩姐妹還不是會為了那一場夢而鬧得整個江南都為之一顫。
“那我們就來看看少了另外幾人後,花魁會名落誰家?”陳圓圓斜視一眼身後的所有名妓,冷豔的讓所有人都望而生畏。
“自古佳人都是命薄如此,誰言風塵女子不知廉恥,今日我們有請各位才子雅士一同鑒賞江南名妓婀娜多姿的倩影,琴棋書畫的才藝,我們江南花魁要的就是才貌雙全。有請第一位候選人陳圓圓。”所有人規規矩矩的退下。
空曠的龍舟上,四處花燈炫彩,牡丹花絕世而獨立的搖曳在舟上,女子手持琵琶,雙眼暗傷而望,那抹透著無奈的雙眼遊視在所有人群中,她淡雅一笑,帶著的是更多的心酸,無奈更添惆悵,淡漠更顯冷寒,琴弦聲彌漫在整個江麵,微風也慢慢輕拂而過,掀起湖麵一層微波,圓圓一曲,寒月也在黯傷。
曲終,她端淑的站在龍舟上,摘下牡丹花瓣慢慢灑於江麵,“牡丹高貴難觸,幽蘭清純脫俗,比起這傲人絕世的冷漠,我還是更傾心於清雅脫塵的冷淡。”
一舉一動惹得江麵才子驚喜連連,那淡淡的琴樂聲,那蹙眉相對的無奈,那顰笑之間的冷淡,那惹人難忘的氣質,一曲而終,回味無窮。
“不愧是陳圓圓,那泰然自若的鎮定恐怕已經把岸上的那些人惹得個個都垂涎三尺了吧。”湘君放下紙扇,來這裏的決定還真是自找苦吃。
“接下來就要看柳如是了,她可是上一屆的花魁,當家功夫肯定是無人能及。”薑芋嫣然一笑,陳圓圓再美,也隻能當個花瓶,而柳如是就算不使出最厲害的那招,恐怕也能拿下這一屆的首選了。
“誰輸誰贏,還要等到那些官人票選決定,我們誰也說不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船簾後一聲冷笑,很是得意的走開。
“剛剛是誰在說話?”湘君看著外麵,什麼人都沒有?
“不知道,這船上隻有我們幾個人,除了陳圓圓出去外,沒有人再在外麵了。”薑芋有些畏懼的躲在湘君身後,有些驚慌,鬼神之說這話才是沒人能看準的
“別再一驚一乍了,是人是鬼,她自己會現身。”柳如是瞪著走進船艙的陳圓圓,除了她沒事扮鬼捉弄她們外,還有誰有那個閑情逸致來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陳圓圓看著柳如是橫眉豎眼的臉,她真是在嫉妒剛剛自己的表現?可是也用不著這麼片麵才對,那種眼神是憎惡,是想要除之而後快的怒火。
“柳姑娘到你了。”丫鬟扶著柳如是慢慢的走過陳圓圓。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柳如是更是難消心頭之火的瞪著。
“她這是什麼表情?難不成她查出是我殺了她的親生父母?”陳圓圓諷刺的看著柳如是的背影,莫非她們之間有什麼殺父之仇?
沒有人回答陳圓圓的話,一個個都是低頭不語,這江南兩大紅牌,誰也不能得罪。
“各位官爺,小女這廂有禮了。”柳如是溫柔的屈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