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聽了舞衣的話,一時愕然:“為何?我還有許多事要向蘇尋兒請教呢!”
蘇尋兒耷拉著小腦袋,看起來柔弱如同小貓,躲在蘇千血的身後,低低道:“上宮天賜,你想要知道什麼?”
她對天賜有一種由衷的懼怕,總想要逃得遠遠的,這卻是後遺症了。
當即天賜沒有猶豫,張口便問著:“你既然是伴生體,那我怎麼在龍界看見了一條青龍,說他才是伴生體?”
蘇尋兒聞言,臉色頓時蒼白了,仿佛又回到了那種無依無靠的日子裏。
馬上就聽到蘇千血接話冷然答著:“因為尋兒體內的真龍天子血脈傳承,已經被剝離了。”
“什麼?那主體與伴生體之間,最終會如何?”天賜失聲道。
當初,那條青色小龍說的話,難道都是真的?
“最終的結局,隻能是融合,無法逃脫,此是宿命,你也逃不脫的。”蘇尋兒目光迷離,喃喃道。
“那麼,沒有什麼事便容我先行告辭。”
蘇千血拉著蘇尋兒,就要破開小世界的空間屏障,遁走。
天賜見著,微微張開嘴還要說什麼,最終卻是什麼也未有說出來。
他輕輕偏轉身子,望見了靜靜立直著身體的舞衣。
舞衣捏著自己的衣角,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天賜,那種眼神帶著絲絲煙水,無法言說。
“舞衣。”天賜就開口,喚道。
融進了雙方生命的情絲結,嗡嗡顫抖,眉眼傳情。
忽然,天賜就發現自己原來,一直忽視了舞衣的情緒。
這個女子,走進他的生命中,是那麼漫不經心,沒有半點的海誓山盟。
“是我對不住你。”
天賜又自顧說著,紅塵劫破滅後,在中古世界中還不覺得怎麼樣。
但此時麵對自己命中的女子,天賜的情絲,不可遏止的在心間纏繞起來。
“如是因,如是緣,如是果,如是報,乃是萬丈情絲劫。”
萬丈情絲劫的經文流淌而過,天賜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走過去抱著舞衣的腰。
舞衣也輕輕抱著天賜,臉龐貼在天賜的胸口上,而眼角,卻是掉下了兩滴青澀的淚水。
“天賜,今生今世,不求富貴,但求同心。”
天賜輕輕“嗯”一聲,他一心忙著修煉,根本不知道舞衣與蘇千血、蘇尋兒之間,發生了什麼,也沒心思知道了。
千般喜怒,萬般恩怨,最不該的,始終是他而已。
如果在風姿界,他不招惹舞衣,如何會有今天的煩惱?
蘇千血帶著蘇尋兒又回到虛空界,問著低眉垂目的蘇尋兒道:“尋兒,你想去那裏呢?我答應了帶你出來玩,你想去那裏都行的。”
“姐,我自然知道的。”蘇尋兒神色索索的,抿著嘴說著:“不若去盤古大世界罷!”
三千大世界的大部分世界,蘇千血都有定位坐標,自然是蘇溟給她姐妹倆的。
這時聽到蘇尋兒無精打采的話,蘇千血比劍器還要堅硬的心腸,都絞動起來,道:“那,我們去吧!”
光芒閃爍,一道空間裂縫出現。
蘇千血和蘇尋兒,瞬間湧進了空間隧道中,轉眼便降臨到盤古大世界。
當即看到,一種此生從未見過的宏偉壯闊場麵,鋪展在眼前。
而天賜,陪著舞衣又在小世界呆了些時日,過著郎情妾意的生活。
不過自從彩兒與接光血脈融合後,花骨兒便變得鬱鬱寡歡了,整日呆在世界之樹上發著呆。
偶爾也會和世界之樹中諸如毒雲、孽龍等妖類取鬧,然而卻是漸漸消沉了下來。
天賜沒想到花骨兒對彩兒的感情,竟是如此深厚,但又沒有什麼辦法,隻能空自著急。
每一個人,生命中總會有那麼幾個人,是唯一,是最重要的,不容失去。
無異彩兒,便是花骨兒生命中的那幾個人之一。
“蝶舞鳳飛夢一場,最是癡人仍未醒。”
天賜望著花骨兒小小的身體,輕巧玲瓏,不由從身心深處泛出憐惜,自言自語的說著:“還是回去罷。”
他的身影一陣朦朧,忽然就到達了另一處地方,正是風姿界的迷月之居。
他們四個人去的虛空界,最終卻隻回來了三個人,顯得如此惆悵。
但猛地天賜就一個激靈,他腦海中的天魔真身意念穿過重重空間,看見了一副場景。
當即顧不得許多,立時變作黑暗風暴,就瘋狂飛遁起來。
他的聲音,轟隆隆的回響在迷月之居中——
“舞衣,等我回來。”
命運,是如此不可琢磨,看似無跡可尋,又顯得理所當然。
人生的每一個路口,從來都是自己選擇的,也是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