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已經達到體修中無漏金身的境界,肉體強大堅韌,堪比一階靈器,水火不侵,無塵無垢。
單憑自身力量,就算金丹一轉的仙人也要比過才知道,對付先天境自然是手到擒來。
但如今上宮蝶衣隻是憑仗一把靈器,就將天賜逼得全力出手,可見法寶對修士的重要性,雖然於修煉無益,但實是保身立命的方便法門。
而上宮蝶衣境界太低,無法精細駕馭紅炎離水劍,導致劍氣過於分散,要不然天賜在紅炎離水劍的劍氣下,直接就要被一擊完敗。
天賜見上宮蝶衣氣息不調,對紅炎離水劍的控製約有鬆懈,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催動慧劍,一道長有丈餘的劍芒迎空劈向上宮蝶衣。
霸道、桀驁、不羈的意念在劍芒中滾滾透出,好像要開天辟地一般。
上宮蝶衣神色微變,沒有想到天賜已經修成無漏金身,肉體強大,精氣由虛轉實,完全不怕紅炎離水劍的劍氣侵體。
如今一棋下錯,痛失先手。
上宮蝶衣雖然驚愕,但還不至於無措。
素腕輕抬,結了個手印,腳下罡步不停,張口念道:“我睡神亦睡,我醒神亦醒。若到醒時候,方知原來我。”
一句一頓,上宮蝶衣身後浮現一個虛幻不實,渾身火光的女子,帶了種大夢初醒,黃粱一宿的感覺。
女子伸出手,虛幻的火光騰騰,一把就抓住淩空斬來的劍芒。
劍芒登時停頓,就像一條被掐住腦袋的魚兒,激烈掙紮起來。
但是沒用,女子看似隨意,然而劍芒就是無法掙脫,慢慢化作一道光,消散了,隻餘一聲不甘的低吼,在逝去的劍芒中傳出。
天賜靜靜站立,經脈中的精氣在兩次全力出手的情況下已經稀疏了許多,但五行土靈陣瘋狂運轉,空氣中的土靈氣迅速被吸收轉化成了精氣,源源不斷的精氣奔湧如龍,遊向全身。
雕欄玉樹,霞光隱隱,柳絮撲麵,不覺楊柳風。
如此人間美景,天賜卻也沒心思欣賞。
剛開始天賜以為上宮蝶衣隻是仗著靈器厲害,自己並不懼怕,誰想上宮蝶衣本身力量也是強橫,和自己不相上下,真不知道她修煉的是什麼法術。
天賜無奈,要是六欲分神沒有轉生,隻要召喚出六欲魔王,區區上宮蝶衣何足道哉!
腦海閃過一個無厘頭的意念,轉眼就又不見了。
“你果然有些本事,但還是不夠。”上宮蝶衣歎息道。
本來天賜和她平分秋色,已是夠格進入洞天,但上宮蝶衣也是起了爭強好勝的念頭,同時又看不慣天賜在大殿時的囂張神態,想要堂堂正正的擊敗天賜,看他不可一世的嘴臉是否依舊。
“起!”上宮蝶衣輕咄一聲,紅炎離水劍飛來,化作一朵火雲,上宮蝶衣蓮步微移,便站到了火雲上。
火雲迅速升高,轉眼就有上百丈。
如此之高,天賜已是鞭長莫及,徒呼奈何了。
天賜冷著臉,不為所動。
千劫萬劫過,我心是否如磬石?
握緊手中劍,天賜看向半空的那個女子,臉似朝霞眉似畫,好像很遠又很近,是這麼的虛幻不實。
然而千萬年後,我與她,是否依然如故?
低低的吟唱聲傳來,飛飛灑灑,飄忽不定。
空氣莫名的緊張,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