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門城、魯府後院、練武場。
一群瘦骨嶙峋的少年、或坐,或走,或躺的散布在整個場地上,一個個眼神呆滯,看上去毫無生機,猶如行屍走肉。
場邊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手中拿著一根藤鞭,滿臉猙獰的看著這群少年。
突然,他露出一個獰笑,邁步走向一個少年,手中藤鞭高高的揚起,然後狠狠的抽下。
“啊...”一聲慘叫,少年倒在場地邊上,後背一條鮮血淋淋的鞭痕觸目驚心。
大漢一腳踩在少年背上鞭痕的傷口處,腳上用力,在傷口上左右擰動,少年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小畜生,老子說過多少回了,隻能在練武場上待著,不準走出練武場的範圍,怎麼?聽不懂?”大漢看著腳下的少年陰冷的說道,同時腳下更加用力的擰轉。
“啊?是不是聽不懂?老子問你話呢。”大漢露出一個嗜血的獰笑,惡狠狠的吼道。
少年隻剩下撕心裂肺的慘叫,身子在大漢腳下無力的掙紮,雙手後伸,想把大漢的腳推開,換來的卻是更用力的踩踏。
“啊..是不是聽不懂老子的話..是不是..是不是..”大漢瘋狂大笑,踩在傷口上的腳抬起,猛地一腳又踩在少年的頭上。
少年整個臉部狠狠的撞在地麵的碎石上,一時血流滿麵。
少年已經無力掙紮,就連大聲的慘叫聲,也變成了模糊不清的悶哼聲,身體更是無意識的抽搐。
大漢一腳踢在少年身體的側麵,把少年踢成臉部朝上。
少年已經陷入昏迷的邊緣,鮮血混著汙泥沾滿他整個臉麵,看上去極為恐怖。
大漢走過去,再次用腳尖踢了踢少年的側臉,少年勉強把雙眼睜開一條縫,就看見大漢凶狠的瞪著自己。
“小畜生,這次老子就繞你一回,下次再犯,老子就把你送去給那些‘屠夫’。”說完,大漢一口唾液吐在少年布滿汙血的臉上,然後揚長而去。
旁邊那些‘阿是’看到這一幕,不但沒有生出憐憫之心,反而一個個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得罪了四小姐,這一下,不死也要脫層皮!”一個‘阿是’看著那被打少年,譏諷道。
“嘿嘿,誰說不是呢!誰讓他倒黴,不過,打他、總比打我們好!”另一個‘阿是’陰笑的說道。
“就是,打他總比打我們好,最好每天打一次,這樣我們就能躲過一些時日了。”一個矮小的‘阿是’,冷冷的接腔道,一張嘴露出滿口的黃牙。
旁邊一些‘阿是’也是冷笑連連,滿口附和,卻沒有一個人去看看那少年的傷勢。
雲天緊咬牙關,努力不讓自己陷入昏迷,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著身上的每一根神經,整張臉更是已經麻木了。
半晌,終於積攢了一些力氣,他雙手撐地,吃力的坐了起來。
右手摸了一下背後的傷口,一陣刺痛傳來,雲天倒吸一口冷氣,左手更是緊緊的攥成拳頭。
這樣下去,早晚會被魯十一打死,魯千柔,這個該死的女人,還真是最毒婦人心,自己也是倒黴,好死不死的怎麼會正好撞見這臭女人和那個男人的“好事”,最後被倒打一耙不說,還背負了一個‘暗戀四小姐暨意圖不軌的罪名’。
現在不但傳的整個魯府都知道了,還被所有人嘲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誰見了都想吐一臉口水。
這些下人為了討好那個臭女人,更是每天找理由毒打自己。
一想起這事,雲天就恨得牙癢癢。
“呦..這不是雲癩蛤蟆嗎?這是怎麼了...摔跤了?看看把這蛤蟆臉給摔的!要不是別人說,我還真認不出來。”一群錦衣繡服的少年男女從遠處走來,其中一個少年看著雲天戲謔道。
“哈哈,還真是雲癩蛤蟆,是不是想我們四姐想的發瘋了,然後用臉鋤地,乞求老天再讓你看我們四姐一眼?”另一個黑衣少年大笑道。
“哈哈...”
“哈哈..”
聽到兩人的話,所有人都看著雲天,臉上全是譏諷的大笑。
“既然癩蛤蟆這麼有誠意,來,四姐,再讓癩蛤蟆看一眼,以解相思之苦。”第一個說話的少年,對著人群後方喊道。
“對呀,四姐,來嗎,你看這癩蛤蟆多可憐,你就當發發善心嗎。”一個少女也不甘寂寞,跑到人群中,拉著另一個少女的手臂撒嬌道。
人群中一陣哄笑,所有人都知趣的退到一邊,露出了人群後麵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