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大夫包紮好了手上的傷口就離開了,方若夢淚灑濕了客房的地麵,不知到底是心疼自己還是心疼她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孫兒。自嘲地笑了:後者吧。
“你可真能作。”
“誰?”
一個鵝黃色的身影飄落在歐陽蓓的麵前:“怎麼?剛剛同生共死,這麼快就要把我忘了?”
“習木邁?你怎麼進來的?”
習木邁大喇喇地坐了下來:“你這院子,就算加十倍的護院,也攔不住我吧。”看著歐陽蓓緊握的雙拳,受傷的右手又開始流出鮮紅的血液,“不想說點什麼?原以為你是多麼的天真無邪,麵對自己愛的人,也不過如此嘛,那些話,真真是一刀一刀剜在王子金的心上,如此,可有快感?”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我瘋?歐陽蓓,要不是我,你能和柳天昊這麼快談婚論嫁嗎?不論過程,這個結果可是你我都想要的。隻是你這過河拆橋的樣子,我很不喜歡。”一巴掌拍向了歐陽蓓的肚子,像在拍一個皮球,“你這裏怕是也沒有孩子吧,果然,一個用完人就想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人,現在這種沒腦子的伎倆開始用到你未婚夫身上了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不管你和王子金有什麼仇,你當初想設計陷害她,我沒有告訴她已是仁至義盡,你還想怎樣?”
“別著急,傷口又流血了,醫者不自醫,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滾!”
習木邁嗤嗤地笑著:“這麼快就本性暴露了,沒腦子就是沒腦子,我再說一句話,你就會求我,你信嗎?”不等歐陽蓓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一句話,就如魔音穿耳般直打歐陽蓓的心:
“你沒有孩子,還要嫁給一個心裏沒有你隻有王子金卻又是你自己深愛的人,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沒腦子就是沒腦子?!
習木邁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腦子!滿心滿肺都是要和柳天昊在一起,哪裏還有別的想法?那個自己見了第一麵便離不開視線的人,一個自己幾乎耗盡真氣挽救的人,為什麼不能和他在一起,為什麼和他在一起,要一個接一個地圓謊?
這是一個怪圈。
一圈圈地將自己困住,無處可逃!
閉了閉眼,歐陽蓓的聲音才流了出來:“我該怎麼做?”
“我很想王子金死去,可是她沒有。”
歐陽蓓倏地睜開眼:“什麼?”
“下定決心吧,我們是一類人,互相幫助,才是良策。”
易寒雙手背握在身後,搜了一天了,還是沒有任何痕跡,兩個人掉了下來,會屍骨無存?不,不會的。手下說了,正對著子金落下的地方是一條湍流不息的河流,水勢湍急,一定是往下衝了,可手下又說河流中有漩渦,有暗流,易寒緊握雙手:王子金,別在我想讓你死之前死掉!你欠我的,還沒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