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路上的行人都沒有了。隻剩下路燈下拉長的身影,鄭水晶抱著小貓往舊街的住所走去。
回想剛才在花店裏,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情感。
貓兒跑到鄭水晶的懷裏。
“曉弗姐,後麵的事你麻煩你了。我先回去了。”她慢慢的走出了門口。正踏出門口,腳尖還沒來得急落地。她的手臂被人緊緊捉住。手臂的疼痛讓她皺了一下眉毛。
她沒想到會那麼快的再次遇見他。她的小貓也被他養得胖嘟嘟的,可見芭比這幾年過得有多好。
她沒有轉身看他。她怕再對上他的眼眸,往事會再次鮮活的展現的麵前。可是鄭水晶還是感覺到了趙雨生的目光。卻猜不出來那是包含著怎麼樣的一種情感。
“我們談談。”
“談什麼?”趙雨生,你是還那樣的沉穩,是不是所有的事和人都無法波動你的情緒。那麼多年了,我還是沒有真正的了解你。
良久,性感,薄情的嘴唇再也沒有說出任何的一句話。鄭水晶掙紮地鬆開了趙雨生的手。抱著貓走了,留下的隻是她哪充滿各種各樣的情感的背影。
鄭水晶理智的情感抑製了自己的腦袋,阻止自己不要想太多。
時間過了多久,她已經不知道了。這時她已經走到了舊街。此時的舊街已經沒有了清晨的熱鬧。隻剩下她,還有那隻大肥貓。
慢慢的,走到了住所的樓下。
夏夜的涼風輕輕吹動陽台上的水仙花。此時鄭水晶站在樓下,沒有想上樓的意思。她在門口的樓梯底下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坐下。
她把熟睡的貓兒輕柔的放在腳踝旁邊。生怕驚醒了它。
鄭水晶抬起了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多得讓人忍不住有點悲傷。她安靜的望著星星,思緒卻流轉到了很久以前。至於多久,她對時間已經麻木了。
記得那時,她跑到他住所樓下。買好所有他喜愛的食物等待趙雨生打工歸來。
那一晚,整整一夜。她等待了一夜,她想他可能有事不能回來了。正當她準備要走,突然身後有一個人猛著拉她。
她慌了,整個城市籠罩在濃厚的晨霧當中。流氓開始扯她的衣服,細嫩的皮膚裸露在寒冷的空氣中。她想喊,卻有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空氣越來越寒冷了。她開始絕望了,慢慢的神智變得模糊。
忽然嘴上的手鬆開了。黑暗中,似乎有人倒地了。隨之傳來是拳頭的聲音。慢慢的神智越來越不清楚了。漸漸的,隻是模糊一片。
良久,鄭水晶似乎聽見有人在叫她。聲音輕輕的,很好聽。她慢慢的睜開眼睛,趙雨生正站在她旁邊。而她卻睡在地上。
“趙雨生,你有沒有良心。”她都差點受到了迫害,差點半條命都沒了,就差一點點了。
“以後不要來這裏找我。”趙雨生拉起地上的鄭水晶。
“為什麼?”她開始撿起地上散落的東西,好像撿起她尊嚴一樣。
“趙雨生,我腿扭到了。”鄭水晶慢慢地踱步到趙雨生麵前,像極了一隻斷了腿的哈巴狗。站在高大的趙雨生麵前,她直到他的肩膀。
趙雨生俯視著鄭水晶,眼神由惱怒漸漸被她的動作軟化。他伸出雙手,摸著鄭水晶的頭發,把雜亂的頭發整理了一下。
後來趙雨生背著鄭水晶,把她送回了學校的宿舍。一路上,趙雨生背後的鄭水晶一直在講話。沉默的趙雨生隻是偶爾講一兩句。雖然隻有這一兩句話,但鄭水晶不知道有多開心。至少知道他並沒有真正的生氣。她累了,躺在他的背上睡著了。
事情不是那麼美好,但終究回憶都是美好的。對於站在的她來講,他們不再有交集。連見麵問聲好的權利她都不想要。
天快亮了。身旁的芭比像小嬰兒一樣熟睡。樓上的水仙花搖曳著,微風拂過花瓣。她該上樓睡覺了。抱起芭比,輕手輕腳的走上樓梯。
第二天,鄭水晶向曉弗請了病假。昨晚的風果然寒冷刺骨,冷到滲透到骨子裏。寒冷從腳尖開始吞噬著她。果然一夜,她就感冒了。
胃裏的東西在翻滾著,喉嚨幹燥的刺痛著味覺。她隻想好好的睡一覺。一覺醒來,也許沒有那麼難受了。
走到床邊,伸手拉起了窗簾。太陽透過窗,照在房間的白牆上。白色的牆微微泛著淡黃色,隨著時間的流逝,由淡黃色變成了橘黃色。
室內的溫度漸漸的升高,隨著天氣的變化陽光直射進來,懶懶的,散散的漫上白色的被單,白色的地板。
汗水慢慢滴在被單上,睡著的鄭水晶感到了一股燥熱。臉紅撲撲的能滴出血來了,細長的劉海被汗水濕潤從而緊貼在額頭上。她感覺臉上突然輕輕爽爽的,似乎有一個人在幫她擦汗。這種感覺很真實,卻又有點虛幻。她明白,這隻是發燒出現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