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吹拂過一地落葉,金黃色堆滿一個小小庭院的葉子猛地飛起,又輕輕落下,帶著雲海浮沉的淒涼感。
明明是深秋。
東方,一輪紅日緩緩升了起來,偏愛地把第一縷陽光灑向這個巨大莊院的一個小池塘裏,準確地說,那是荷塘。
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在晶瑩的露珠襯托下,似乎在期待著熱情的夏。
明明是深秋。
望回去,這座綿延百裏的莊園門口,兩株梅花開的正盛,宛若在詮釋冬或初春的美好。
明明是深秋。
莊園的各個小角落卻有無數的蘭花試圖搔首弄姿幾近美麗,是孕育生機的春天麼?寂靜彎曲的長廊,寬的好像可以同時行使兩輛車的馬路。
一直通向華麗的宮殿。
宮殿上方懸著的匾額,是醒目的三個大字,議域院。
值得注意的事,字體不是金色,不是黃色,更不是紅色。
竟不是深不可測的藍色。
奇怪的顏色。
殿上。
正中央坐著一位詭秘微笑的少年,目光裏流轉著狐魅的光芒,渾身散發出不可一世的傲氣。
沒有想象中帝王大殿上的龍椅。
少年自然也不可能穿著龍袍。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脖子上係著一條方巾,就像古代的夜行衣。
擺在看似君臣的一群人中間,是普通會議室裏擺著的會議桌。
但這張會議桌顯然並不普通,隱隱的有白色霧氣冒上來。水晶一般晶瑩剔透。冷冷的,玉致冰情。看久了,才恍悟那白色霧氣顯然是冰發出的寒氣,而能持續不化的,也就隻有冰中之王--千年玄冰了。
所謂的大臣更不可能穿著官服,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他們穿著同一的黑藍色運動服,安靜的分坐在會議桌兩側。
身下,自然是同樣用千年玄冰製作的現代座椅。
他們的身份不是宮主就是異主。
加上少年一共十個人。
他們稱少年--"邪主"。
這樣看來,他們不像君臣,倒像是黑幫的頭目了。
其實差不了多少。
良久的沒人出聲。
除了少年以外的九個人的目光都飄飄閃閃的,那裏麵分明寫著驚訝,疑惑,無奈還有擔憂。
依然是沉默。
他們是明智的。他們的話其實並不能改變什麼。
畢竟少年是邪主。邪主的話是不容更改的。
邪主緩緩站起身,幽幽地開口了。
“沒有不同意的話,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另外,請各位謹守這件事,我並不打算將這件事公開。如果有誰泄密,直接交由施刑院處置。還有異議嗎?”
沒有人站出來,他們長久的欲言又止又隻得吞回肚子裏。
施刑院的嚴酷刑法可是人人皆知啊。
盡管沒有一個人進過施刑院。
萬一自己那句話說得不好,恐怕就要做開河第一人了。
奇怪的是,這麼霸道專製的君主竟然沒有人反。
而實際上,宮院裏的每個人都十分忠心於他,擁戴他。
少年帥氣的打了個響指,微笑漸漸浮現出來。
“好,既然這樣,那就有勞大家了。”
“三位宮主還有——雅朔留下,其他異主們可以離開了。”
整個宮院裏也隻有三位宮主而已。看著其他五位異主離開了,少年唇邊的笑也慢慢有舒心變成狡詰。
另一個並不大的少年迅速從桌麵上翻個跟頭,輕輕落到他身邊。輕輕晃他的手臂。輕輕的撒嬌。
“玄冥哥哥,玄冥哥哥——”小少年低低的叫著,臉上滿滿的稚氣。
原來他叫玄冥。
玄冥輕輕的笑。輕輕撫了撫小少年的臉龐。輕輕地抱了抱他。
一切的動作都是那麼嬌縱寵愛。
“怎麼,羽兒也不同意?”聲音裏淨是溫柔。
“玄冥哥哥,你用‘也’,是不是早就發現大家不同意?”羽兒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小聲地問。
“是啊。但我可是最想聽你的看法哦,水宮主。”玄冥輕輕把羽兒拉到身側,笑道。
原來小羽兒也是三宮之一啊。
羽兒可愛的一笑,“玄冥哥哥,謝謝你哦。其實你出去我十分支持,就可惜我不能去了。”
玄冥的微笑似乎深了一點,又似乎但了一點。
“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