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了其實並不可怕,怕的是失去愛的勇氣。(1 / 2)

站在電梯口等電梯時,秋露的手心微微出汗。

她有些緊張。畢竟她是第一次參加這樣類似選秀的活動。這次選秀不是選美,不是選歌手,而是選dj。在這次比賽中勝出的選手將會成為市電台的兼職dj,大學畢業後還有機會留在電台做專職dj。

秋露從小就是個孤單的孩子。她從記事起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問媽媽,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卻沒有?媽媽總輕撫著她的腦袋,告訴她,你爸爸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秋露天真地問,遙遠到底有多遠呢……爸爸還會回來嗎?還找得到回家的路嗎?媽媽不再說話,眼裏噙著淚,望著遠方。秋露不敢再問。

沒有爸爸的孩子總會被別人有意無意地欺負,秋露也不例外。小時候,別人玩跳橡皮筋從來都不帶她一起玩。有一次她鼓起勇氣對一個正在跳橡皮筋的女孩說:"帶我一起玩吧!"目光裏充滿渴求。那個女孩撇撇嘴說:"我們不跟沒有爸爸的孩子一起玩。"秋露淚如泉湧,幼小的她已經明白被別人傷害自尊是一件多麼難過的事。

從此,她悶聲不響地埋頭苦學,把所有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學習和閱讀中。在別的同學瘋玩的年代,她在一步一個腳印地前進著。從重點中學到重點大學,秋露的經曆看起來是那麼順暢。其實隻有她自己明白付出的代價:除了汗水和淚水,還有缺少朋友的孤單和寂寞。

讀大學之前,她唯一的朋友就是一台老式收音機。所以她心裏一直藏著一個美麗的夢:希望有朝一日能做電台dj,讓自己的聲音通過電波,在城市的上空飄起,感染每個聽眾,溫暖每顆孤獨的心靈。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打斷了秋露的思緒。魚貫而出的人群迫使秋露後退了好幾步,待裏麵的人都出來後,電梯門已開始緩緩合上了,這時隻見人影一晃,一個男生搶在秋露前衝進了電梯,他伸出左手在電梯門上擋了一下,反應靈敏的電梯門又往兩邊縮了回去。秋露從容地進了電梯,對那個男生禮貌地笑了笑說:"謝謝。"他也笑了笑,算是回應。

電梯裏就他們兩個人,秋露裝作無意地打量對麵的男生。他身材修長,麵容清俊,一身休閑服裝扮,看起來很有精神。他把雙手插在褲兜裏,耳朵裏塞著耳機,還時不時點頭晃腦的,身體隨著音樂節奏輕微地擺動。一副很自我陶醉的樣子。

秋露心想,這人八成也是過來參加"dj實驗室"比賽的。估計他現在跟自己一樣緊張,所以借助音樂舒緩一下。

到了18層,秋露看了看樓梯間牆壁上的房間分布圖,然後向右拐,去找1808室。同乘電梯的男生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秋露暗自發笑,原來男生緊張起來比女生還要嚴重啊!她轉頭去看那個男生,試圖從他身上看到比自己更緊張的跡象。人總是這樣,總企圖尋找別人身上與自己類似的小缺點然後來尋求心理平衡。

他不知何時已經把耳機摘了下來,昂首挺胸地走著,每一步都走得很穩,表情也很自然,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緊張的痕跡。反而是秋露,已經緊張得額頭開始冒汗了。男生大步前行,超過了秋露,拐個彎消失不見了。

快走到1808室時,秋露停在原地,在琢磨初次見到本次比賽的主考官楊帆和朱顏時應該怎麼開口。楊帆和朱顏是電台的"台柱",兩人主持的節目收聽率都很高。電台主持給聽眾的感覺總是神秘的,因為隻聽到他們動聽迷人的聲音,卻不知他們的長相。秋露猜測兩人的長相應該不會好到哪裏去。如果長得也好,聲音又好,那麼為什麼不去做vj呢?言下之意是不是也從某個程度否決了自己的外貌呢?自己沒有傾國傾城的貌,沒信心參加那些電視台節目主持人大賽,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到這裏來參選d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