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麵前這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就知道幽夜塵為什麼叮囑我那麼多了。
她看上去才四十來歲,身材豐滿,穿著考究,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大美人。
可是現在這個大美人正麵色不善得看著我,“我是幽夜塵的母親,”一開口就丟了一個重磅炸彈給我。
半個小時前我才剛和幽夜塵在別墅得以說幾句話。
“相信,”我看著幽夜塵回道,“但是……”
“扣扣扣,”門被人禮節性地敲響,隨後沒等主人同意便從外麵打開,一個穿漢式旗袍的女生走了進來,看也沒看我,對幽夜塵說道:“少爺,”說著若有似無地看了我一眼,很不屑地繼續道:“請容我借南宮小姐一會兒。”
塵理都沒理她,抓過我的肩膀對我說道:“幻兒,去吧,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於是我現在就站在了幽夜塵的母親麵前。
“伯母您好,”我不知道塵的媽媽找我有什麼事,但還是禮貌性地叫了一聲。
“你坐,”叫傭人送來兩杯茶,她便屏退了所有人。
“南宮小姐,我的時間不多,請容許我開門見山,”她的表情有些嚴肅,一點也沒有見到晚輩的親切,反而好像對我多了些敵意,“說出你的條件,然後,離開小塵。”
我一時對她說的話沒有反應過來,我認為這種電影小說裏才有的狗血情節一定不會發生在現實生活中,如今不但發生了,還是在我身上,讓我有些想發笑。
“伯母,你就這麼確定是我喜歡幽夜塵,而不是他喜歡我?”我笑著看著她。
她聞言皺了皺眉,“小塵還年輕,不懂什麼叫愛,隻要你離開他,好女孩多得是,他很快就忘記你了。”
我打斷他,語氣有些生硬:“您眼中的好女孩是什麼樣的?有錢?有勢?還是門當戶對?”
“放肆,”她氣得拍桌而起,“誰允許你對我這麼說話的?反正小塵和琦琦已經訂婚了,”她拉過旗袍女孩的手,“你還是早點放棄吧。”
我心裏刺痛了一下,塵訂婚了?他沒有跟我說過。
鄭琦順著塵母親的氣,用指責的語氣對我說道:“你怎麼能這樣說伯母呢?伯母是長輩,再怎麼樣你也應該尊敬她,”仿佛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我了?我沒有理她,繼續說道:“可是以我的條件,不是更好嗎?”我指的是我這些年來建立起的事業。
可是她卻似乎理解錯了,“你說南宮家族?哼,沒錯,這的確是更好選擇,”聽她說出這句話,鄭琦明顯抖了抖身子,她安撫住鄭琦的情緒,繼續道:“可你不過是一個孤女,就算南宮家的家主再寵愛你,也不可能讓你繼承南宮家。”
我無奈地看著她,難怪塵從不提起他的家人。這樣要怎麼說,說他們都不喜歡我?
“好吧,”我沒有再多費口舌勸她什麼,“伯母,就算我是為了你們家的地位財產,你不覺得,我更不能離開塵了嗎?畢竟假如以後我們成了夫妻,我能得到的不是比這更多嗎?”
她聽完我的話,不怒反笑,仿佛料到了我會這麼說一樣,“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小塵,你看見了吧,我就說這女孩子沒有什麼好心眼。”
我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塵,感受著這戲劇性的一幕。
他的腳步沉穩,麵色冷靜,讓我一時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他慢慢走近我,臉上才開始浮現出怒氣,“你怎麼能這樣?”開口便是責怪的話。旁邊的兩個人笑得胸有成竹,就等著塵主動把我轟出去。
他生氣了?可我隻是假設,隻是說“如果”,他誤會我了?
不知道曉依是怎樣傳達我的話的,總之這幾天風平浪靜,高蓮也沒有再有過任何行動,就像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一樣。
高遠這麼對我說的時候,我嗤笑了一聲,沒準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呢?
那天晚上清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他告訴我人跟丟了。這大概是他第一次任務失敗,臉上盡是後悔的神色。當天晚上他被人打暈,醒來後就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我沒有責怪他,“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便不再多說。
這樣的結果在我意料之中,c市的黑道一直是一個隱秘的存在,如果就那樣被我們一夜之間就查到了,那它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卻又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小看了那個鴻哥,認為他不過就是一個小人物,我要清跟著他隻是為了順藤摸瓜,卻沒想到這還是塊大石頭。
看來,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了。
“叮鈴鈴,”電話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思路。我的私人電話隻有塵和那幾個為數不多的朋友知道,而這麼晚會給我打電話的,隻有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