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輪月亮正懸掛在天空,清河縣中除了一兩間大宅子裏麵亮著燈之外,其他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縣裏麵很是平靜,在一間陰暗的小巷子裏,西門慶皺著眉靠在牆子,眉眼中似乎流露出了點點痛苦。在離西門慶不遠處,有一個身著一襲粉紅色羅裙的女子倒在地上,看樣子已經昏迷了。西門慶伸出手揉了揉額頭,他、竟然大意了!
將身體的全部重量都壓在了身後的牆上,但他竟全身發軟,身體慢慢的往下滑了下去,終是坐倒在地。
意識漸漸的有些模糊,現在的他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為了不讓獵人來到他身邊而他卻沒有發現,他隻能努力的睜大了眼睛,警惕的望著四周,以防有什麼風吹草動是他沒有看到的。
目光掃到躺在地方的紅色羅裙女子,西門慶感覺嘴角有點苦澀,都怪他,竟是這般大意,這才著了他們的道。
這麼想著,西門慶緩緩閉上疲倦的眼,他想,總有一天他要讓他們後悔!後悔來招惹他!!
意識越來越模糊,明明是閉著眼睛的,但西門慶的眼前卻清晰的出現了之前在小樹林裏的一幕。
在西門慶將樹林裏偷襲的人全部都打翻在地後,便沒有再看他們一眼,筆直的向地上的冬莆走去。
“嗬嗬,西門大官人,就算你贏了我們又怎麼樣,現在贏了,並不表示你一定會是笑到最後的啊!”
黑衣人伏在地上,口吐著鮮血,狀苦癲狂的說道,那表情,仿佛在說,西門慶之後一定會輸一樣的。
西門慶輕哼了一聲,以示這是不可能的,他壓根沒把黑衣人的話放在眼裏,一手拉起冬莆,便扛著她往回走去。
隻走了幾步,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西門慶漸漸往樹林邊的小道走去,接著站定,目標掃視著四周,緩緩說道:“躲在那裏看戲的人也該出來了吧!”
“嗬嗬,西門兄真是夠警覺,我自認我已經隱藏得夠好了!”水逸然緩緩從路邊的草叢裏走出來。
西門慶在心裏冷哼一聲,他以為他藏得很好嘛?在打鬥中,他就感覺到了,有兩個人,悄悄地躲進了這小路邊的草叢。
“水兄真是好雅致,隻是不知道這除了雜草就是野花的地方,竟是這麼合水兄的胃口。”
西門慶的話剛落地,水逸然的笑容就僵硬了,然後才緩緩舒緩過來:“這自然是美人入了我的眼。”
說著,目光在西門慶身上打量著。西門慶忍著不耐,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水兄還是繼續在這裏看美人了,恕我就不奉陪了。”
“誒,西門兄別急著走啊!”一聽西門慶要走,水逸然似乎有幾分著急,竟直接衝過來一把就要抓住了西門慶的手,西門慶不動身色的向後退了一下,倒是隻讓水逸然抓住了袖子下擺。
“怎麼?水兄還有什麼事?”西門慶有幾分的不耐煩,他可沒空在這裏陪著他在這裏幹耗著。
“事倒是沒有什麼事,隻是西門慶要是走了,我到哪裏去找美人看啊!”水逸然帶著幾分流氓口吻調戲道。
一聽此言,西門慶的臉瞬間變得鐵青,也不再說什麼客氣話,扛著冬莆就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