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夜間徐徐綻放的夜來香,陰冷的夜風中也夾雜著不知名的香氣,既不是什麼名貴的熏香類似物,也不是濃重的脂粉味。待到腳鈴聲越來越近,香氣也愈發濃烈。
八個身著紅色宮紗舞裙的貌美女子手托蓮台,伴著清笛的悠揚曲調,緩緩進入在場人的視線。舞姬曼妙的身段,配合著紅紗的翩翩起舞,腳鈴聲陣陣,一陣一陣的敲擊在心上,刹那間迷住了在場人的眼。
蓮台上,一身著棗紅色華麗琉璃裙的女子,手執宮燈,以黑紗掩麵,開始在舞姬的頭上飄然起舞。宮燈透出的瑩瑩微光,在琉璃裙的映射下泛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猶如剛剛夜空中綻放的美麗煙花,微風浮動黑紗,女子的容顏在黑紗下若隱若現,隻見到一雙燦若春水的明眸…朱釵環佩隨著女子的動作,不時的發生清脆悅耳的聲音,女子的舞姿,就算不看容顏,也能猜到必是一位絕色佳人。
一諾正看得起勁,突聽一怪異的聲音,不禁去看,隻見新慈手執茶盞的手狠狠的捏著,泛白的骨節預示著此時手主人的憤怒。
“姐姐…”仿佛也從沒見過這樣的新慈,新霜不免擔憂的低喚著。
“哼,我沒事,就這點伎倆,我還沒放在心上。”話雖如此,但是新慈的麵容卻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
一諾原本想繼續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絕美舞姿,不過卻事與願違…“我說,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解釋?”本是嬌豔欲滴的朱唇,吐出的話語卻不叫人受聽。
一諾淡淡的笑了下,“我剛不是說了麼,就隻是剛出去如廁的時候,迷路了,遇見了太子順便聊了幾句。”
“你別以為剛剛太子表哥對你稍稍的注意,就沾沾自喜!我告訴你,未來的太子妃隻有一個,那就是我!”
金瓶公主在一邊看著,從頭至尾也沒將一句話,緊鎖的眉頭,蒼白的臉頰,神思仿佛遊離千裏之外。
“娘?”一諾不禁擔憂的喊著。
金瓶公主楞了半響,才從自己的神思中清醒過來,“我沒事,別擔心。”明明隻是一句簡單的話語,一諾卻有種不知名的陌生感。
“慈兒,放心,我會讓你如願以償的。你們兩姐妹也要好好的幫下慈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希望你們都能放下以前的不快,畢竟都是姐妹…”
“姐妹?…”新慈冷冷的笑了笑。
“我已經讓劉公公打探下皇上的意思,雖說你皇奶奶的意見皇上多半會遵從,但是難保不出現其他的意外,要知道皇上的意思才是至關重要的。”
“嘿嘿…還是娘好。”新慈一掃剛才的愁眉苦臉,就像陰天轉晴,燦若桃李的容顏有些刺痛一諾的眼。一旁的新霜拉過來她的手,“別放在心上,自小姐姐就是最得爹娘疼愛的。”
一諾隻微微的笑了笑,淺淺的笑容中掩飾不住失落。
其實,剛剛太子也隻是讓她陪她演一場戲而已。一場將她推到浪尖的戲。反正她也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功名利祿,如果可以,她倒真想隨著師兄去流浪…脖子上的戒指還戴著,感覺到它的存在,就像感覺到師兄在身邊一樣。那個總是想要欺負她,卻常常被她欺負的師兄,彌補了很多童年的缺失,其實並不是師兄不厲害,他隻是想讓她開心,僅此而已。望著天上的皎月,淡淡一笑,隻要思念著你,你其實一直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