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終於結束了,舒適慵懶寂寞的日子畫上了句號。
老爸拎著行李,嶽之洋拎著一袋吃食,老媽跟在身邊,三人慢吞吞走出小區,忽然天上下起了雨夾雪。
老媽看妖怪一樣看了她一眼說:“閨女,就算是你爸給你起了個帶水的名字,你也不該這麼招水吧?每年假期你進門出門都下雨,現在是二月哎,已經半個月沒下了,你這一出門就趕上了。”
據說嶽之洋剛出生那會兒,有個算命先生說過,她命裏缺水,老爸翻了半天字典,才給她起了這個名字。
嶽之洋望著老媽苦笑了一下,繼續低著頭往車站走,對於自己每次出遠門或是從外地回家,都會被淋成落湯雞這種事,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但是今天,令她難以置信的事卻發生了——天空中竟然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
“真要命,難道我不僅招水,還招雷電?”嶽之洋鬱悶地想。
下一秒,一道閃電仿佛探照燈一般,將她全身都罩在其中。
炙熱鋪天蓋地襲來,遠處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召喚:“阿洋,回來吧,回到我身邊來。”
那聲音無比魅惑,似乎能夠勾魂攝魄,嶽之洋感覺身體忽然間就漂浮起來,身不由己地往那聲音的方向飄過去。
依稀聽到了老媽的尖叫聲,隨後,她整個人就沉入一片黑暗之中了。
熱,無邊無際的熱,恍若置身於蒸鍋裏,嶽之洋忽然想起了熱鍋上的螞蟻這個形容詞。跟著,耳邊響起了低沉的古老的號角聲。
睜開眼,就被強烈的陽光刺得眯縫起眼睛來。
想要扭過頭躲避陽光的直射時才發現,她的脖頸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
轉動眼珠,她慢慢看清了眼前的狀況。
此刻的她躺在一個巨大的平台之上,平台上有一個人形的凹陷,恰好容納了她的身體。
她的四肢和脖頸被鐵鎖鏈固定成大字型,身上是輕薄的大紅色紗衣,順著四肢看過去,她看到有四個石槽分別通向平台之下,看樣子應該是平時用來排水的渠道。
抬眸,她看到身旁不遠處有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他閉著眼睛,雙手掌心朝上,做出向天祈求的模樣。
他的嘴唇翻飛,口裏念念有詞,但她一個詞也聽不懂。
黑袍男人的身後,有十幾個穿著白色紗衣帶著麵紗的年輕女孩,她們瘋狂地扭動著肢體,跳著一種從未曾見過的舞蹈。
再往遠處看,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男女老少都有,他們都穿著奇怪的類似古裝的衣袍,很顯然不是她所熟悉的現代裝束。
所有人都死死盯著她看,從他們的眼睛裏,她看到一種類似宗教儀式上的虔誠和狂熱,怎麼看,這一切都不像真實發生的事,絕壁是一場噩夢。
依照眼前的場景來推測,她應該是被人當成祭品捆綁在了祭台上,而她四肢旁的水槽,大約就是放血的血槽。
即使知道自己是在夢裏,這種可怕的場景也令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惶恐地往四周看過去,卻看到那個黑袍男人忽然睜開了眼,從腰間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朝她走了過來。
那意思不言而喻,分明就是要放她的血。
嶽之洋的身體開始發抖,無助的眸光掃視著人群,盼著能有人來救她。
電影裏這種時刻都會有個英雄從天而降,拯救了無辜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