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兒一手摟著滿懷的口糧,一手胡亂地往嘴裏塞著吃的,頭也不抬,口中模糊不清地說道:“秦酒!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一頓吃的就能把我收買了,沒那麼簡單的事情,我可是很有原則、很有骨氣的。”
都不叫師傅了,真是有骨氣、有原則……
但是你說這話的時候能先把口糧先放下嗎?還有你死死摟著的那一袋袋口糧又是什麼意思。
秦酒歎了口氣,變戲法般不知從何處將先前從院中取出的酒拿了出來,走到南兒麵前,拍開封泥,一股清幽醉人的酒香飄了出來,還生怕南兒聞不到一般,對著壇口連連揮手。
果然,不停往口中塞著口糧的手停了下來,使勁兒地揉了揉細膩精巧的小鼻子,深吸了口氣,緩緩抬頭,驚喜叫道:“桃花釀!”
“十八年的!”
南兒看著秦酒似笑非笑的表情,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聲音甜膩說道:”親愛的師傅,這是給你可愛乖巧的徒兒的嗎?“
“我可愛又乖巧的徒兒啊,你還生師傅的氣嗎?”
“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應該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這厚顏無恥的健忘症還真是一脈相承。
看吧,隻要找對了愛好,世間的吃貨沒有一頓投食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次就好了。
吃貨,還真是一個挺好的屬性呢!
……
晨曦灑下,帶著花香的風從草地吹過,地上空空的袋子隨風飄起。
“啪”穿著淡黃衣裙的少女伸出白皙精致的手掌一把將袋子拍到身旁,按了按袋子,接著將袋子揉成一團扔到一旁,另一隻手掌摸索到一旁的酒壇,往口中倒了倒,見未有酒水傾倒出遺憾的將酒壇扔到一旁,滿足的發出一聲歎息。
少女一個人便將一壇子酒,半隻鹽水鴨,一斤綠豆糕,再加上些雜七雜八的吃食的解決了,秦酒看了看少女鼓鼓的肚子,算了算那些吃食,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吃貨!果然是一種神奇的生物,不可用常理來揣測。
秦酒又轉過頭看了看躺著的南兒,此時的南兒呈個大字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小臉上有著飲酒之後的紅暈,滿臉都是滿足,肚子鼓鼓的,一襲淡黃衣裙有些淩亂。
嘶……為什麼這個畫麵莫名的有些邪惡呢?
南兒轉頭和秦酒對視了一眼。
“咯咯……”
“哈哈……”
南兒笑的很開心,畢竟對一個吃貨來說,美食填滿了肚子的那種充實幸福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秦酒也笑的很開心,一頓口糧,一壇子酒澆滅的少女的怒火還是很劃算的事情,雖然看著那壇子酒被南兒一個人飲完有些心疼。
先前的別扭和小性子隨著笑聲漸漸飄遠,兩人默契地沒有提起昨晚的事情。
朝陽照耀中,清澈的湖水邊,桃花樹旁,草地上。
少年和少女開始了一天的修行,少女閉目盤膝打坐運功納氣,少年舞刀演練刀式,隨著刀起刀落帶著的勁風,斬落了一樹桃花,桃花飄落在湖中,草地,少女身上。
景是畫中景。
人是畫中人。
此景當真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