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建文,我從小失去了母親。我父親整天忙於生意上的事,他努力給我創造優越的生活條件。後來我從理工大學畢業,在知名軍事學院學習槍械與爆破專業。
畢業後踴躍參軍,再後來報名參加維和任務,成了一名專業的拆彈專家。在中東執行維和任務,經常和隊友去排雷。有一次很不幸我們遭到恐怖分子襲擊,我這是在哪兒?
隻聽見女子的抽泣聲,慢慢睜開雙眼,她用手帕擦拭淚水。這中年婦女看起來頭發幹枯,身體消瘦,穿著普通的淺藍色布衣。她麵色蒼白憔悴,嘴唇略白無潤色,頭戴藍色碎花頭巾。
手掌很粗糙,手腕卻有點白皙而細膩。她雙眼紅彤彤的,看樣子整天以淚洗麵。估計以前是個大美人,常年辛勤勞作加上營養不良,她顯得憔悴消瘦。旁邊站著一貌美灰衣女子,還有一位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可愛水靈,頭一陣陣的疼。我捂著頭,那藍衣中年婦女是我的母親。記憶中得知她叫梁敬茹,那灰衣女子叫陳方郡。那小姑娘叫姚水仙,是我的貼身侍女。
陳方郡是個高級殺手,我應該叫她郡姐。看著周圍,家徒四壁,屋內昏暗不堪。一張矮桌子,一條板凳,一張床。房間不大,土坯房,桌子上放著破舊的茶壺。黑陶製作的,旁邊圍著一圈茶盞,也是黑陶的。一共四個,床上一張羊皮毯,別無他物。
我穿越了,我叫劉建文,我以前叫劉璟。我腦海裏記得前幾天跟隨金陵尉去剿匪,挨了一悶棍。
“建文,你醒了,太好了,可把為娘擔心死了,為娘以為這一輩子都會失去你了。咳咳……咳咳!”
她拍了拍胸口,緩了緩氣,太激動了。“娘,您沒事吧?”梁敬茹搖頭道:“沒事,為娘激動的,你可是為娘的心肝寶貝兒。”
“少爺,您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姚水仙很激動,陳方郡歎了一聲。“我這昏睡了多久了?”
梁敬茹微笑道:“你昏迷了十天了,很多大夫都束手無策。”看她紅腫的雙眼泛著淚花,“廚房裏燉著雞湯,我去盛來給你喝。”
梁敬茹起身走向廚房,其實陳方郡心裏也很難過。她一怒之下殺光了那些土匪,家裏一貧如洗,和未來家庭情況判若兩人。家裏窮啊,梁敬茹每天都燉雞湯給劉建文進補。好在陳方郡從土匪那裏收取不少值錢的東西,總算可以熬過這個寒冬了。
今天是臘月初五,江南也是千裏冰封。縣衙給了少得可憐的撫恤,才一百文銅錢。記憶中得知這個時代是剛剛建立不久的東晉王朝,執政者是晉元帝司馬睿。此刻是建武元年冬臘月初五,此刻還沒有稱帝。剛剛到建康,人們偏安一隅無心北伐。
和後世南宋如出一轍,劉建文做官沒門,所謂一人在朝好當官。他家裏家徒四壁,在此地沒有依靠。參軍,那更沒戲,也是沒人無法參軍。沒人沒錢,參軍可是有油水的職業,又不用打仗。
因為至上而下都不想打仗,幹嘛北伐,勞民傷財。再說東晉皇帝就那一畝三分地兒,打仗等國家大事還是要看各地世家大族臉色。
能在這裏有個一席之地就不錯了,世家大族隻關心自己的土地和財富。軍人從士兵到將軍隻會撈錢,將軍怯懦貪汙腐敗。
跟南宋別無二致,他現在在金陵縣衙當個外班衙役。這也是她母親湊錢買通捕頭給的差事,正好缺人。外班衙役類似於臨時工,不是核心衙差。
內班衙役薪水高些,外班衙役就是打雜的臨時工。有時候跟著去上街巡邏或者收稅,他想自力更生梁敬茹知道他不願意在家裏無所事事。正好縣衙缺人手,她花了二百文錢買通捕頭。
二百文錢不是小數目了,參軍根本沒希望,那些兵痞子無所事事整天吃空餉。這些人都是地方世家大族的私人武裝,讓他去參軍吃軍餉梁敬茹無能為力。他們是流民,沒資格參軍,更何況沒錢打通關係。
能謀個外班衙役的差事就不錯了,劉建文幹了兩年多了,勉強溫飽,收入每月三五十文錢。那不一定準時發放,原因是衙役不屬於官府編製。
都是各地富豪鄉紳集資雇傭的差役,這些差役每天可以從縣衙那裏領取十文夥錢。相當於未來公司的餐補,內班衙役可以從商戶商販那裏獲得紅錢。大概就是紅包吧,外班衙役別指望了。
劉建文記得好像縣衙三個月沒發工資了,眼看快過年了。不行,必須把工錢要回來,那也是一百五十文錢。
此刻梁敬茹端來了香噴噴熱騰騰的雞湯,家裏窮啊,雞湯可是奢侈的美味。這幾天梁敬茹分給陳方郡和姚水仙一點,昏迷的劉建文喝不了多少。
姚水仙跟她平時給地主家做針線活,陳方郡給地主家當個護衛。工資依然少的可憐,每月加起來不過是一百多文錢。如今為了給他治病花光了積蓄,現在他十七歲,還沒娶親,還是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