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應魚就躲在房間裏,蹲在主臥室的牆角下,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都埋起來……居室的光線是特別好的,就算遇上陰雨燈也是不用打開的,但今應魚就算關上所有的門窗,拉上所有的窗簾,她都覺的太亮了,而才剛剛的亮……夜晚剛剛過去,她希望白不要到來,或者趕快過去,她希望……自己死在三年前就好了!
手機還放在包包裏,包包隨昨晚回來時還丟在鞋架上,任隨手機怎麼的想,家裏座機如何的叫喚,她也沒有勇氣去接聽一下……是的,她一點勇氣隻在昨晚關之耀嘴裏念出那個名字時……不不不,不能再想,再想下去,她會不顧朋友、不顧家人的從陽台上直接跳下去的。
“叩叩叩……”門鈴好像響了一個時,不知是壞了,還是對方最後放棄了,但接著門外的人改成了敲門聲,並在大清早不顧鄰居投訴的對著裏屋喊:“應魚,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是嶽覽,他來幹嘛?他的出現一定和年有關係,可是他到底要幹嘛?他們……都要對自己做什麼呢?
門口終於靜下來後,應魚的害怕又加深了似的,一個可以依賴的人是要離開了嗎?
不,她理應更加心痛,因為一個她剛愛上、產生依賴的人卻是知道自己過去的人,而他……是什麼目的?
隨後,鑰匙插進孔的金屬摩擦聲傳來……這使應魚整個人都大大的抖了一下,一夜未睡的她抬起頭來,睜著布滿紅血絲的雙目,緊緊盯在前方……大門進來,穿過餐廳與客廳就是自己的房間口,似乎在解鎖的同一時間,她整個人跳了起來,用最快的度去將臥室的門關上,並鎖緊……搬了梳妝台靠著,整個人就躲在梳妝台後麵。聽到外頭的人進到房子裏,關上在門、換了鞋,走過餐廳和客廳,然後……停在她身後的房門前。
“叩叩。”隻這兩聲的敲門聲。思緒便將她帶回到三年前的一個夜晚——一張血淋淋的臉向她靠近,她驚的從床上跳了起來,那是在百安市的爸媽家裏,在玄關邊上有間隻有一個通風口的儲物間裏,她在這黑暗的空間裏又度過一晚了……
“爸……媽……你們在家嗎?我……我餓了……”
“你……”外頭突然有個聲響。嚇著了她,仔細再聽時才知道是爸爸的聲音,她才稍安心的聽他:“應魚,你別怪爸媽,自從四年前開始,你的叛逆期既然還沒有結束……我知道你心裏苦,可是若再這樣下去,你整個人就毀了,爸爸媽媽就隻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呀!”
“對不起……對不起爸爸……”黑暗可以隱藏所有的東西,可是恐怖會被放大。有些東西因為看不見而不知它們是否在靠近,這幾睡睡醒醒總是夢見同一個夢,聽見外頭父母的哭聲……她才意識到,這麼多年,自己過的……是多麼的可怕!
“應魚……準備好了嗎?”媽媽過來了,她前幾不在家,爸爸她去寺裏幫那人吃齋頌經去了,回來這兩她一樣沒有停歇,法律已判她無罪,可是若他們還是不放過自家女兒的話。善良的容爸容媽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祈求菩薩的庇佑。
“嗯。”她隨著門外的爸媽一起深呼吸,然後爸爸伸開打開了那扇並沒有鎖著的門,爸爸:“應魚,這間屋子可以放下你所有的恐懼與不安……你完成後我們可以鎖住它們。但是它並不會消失,它們要等你哪做到真正的麵對它們時,才會離開!”
於是她將自己關在裏麵一個星期,當門打開時……陽光外的日光在爸爸打開門的那一刹那,溫暖的照到自己臉上時……應魚感受到了安逸,內心第一次感覺到腳踏實地的安全感!
接著被爸爸抱進懷中:“應魚……你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