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省的經濟崩潰問題引起了中央的關注,也引起了省委書記陳喚誠的反思;省長路坦平的腐敗問題引起了中紀委的關注,而路坦平則忙於文過飾非,夢想著能夠在做一些手腳之後,大事化小,不了了之……中紀委的特派員萬馭峰已經盯上了路坦平和他的情婦苗盼雨,正在加緊調查他們的官商勾結、腐敗墮落問題。而此時河東省的紀委書記李宜民身患重病,生命垂危,配合中紀委調查路坦平腐敗問題的重任落在剛剛到任的省紀委副書記王步凡的肩上。省委書記陳喚誠當然是支持他的,不過路坦平為官多年,關係網盤根錯節,黨羽遍布全省,王步凡感到壓力非常大,如果不能順利查處路坦平怎麼辦?如果出現腐敗窩案怎麼辦?如果自己沒有扳倒路坦平,反而成為破壞河東安定團結的“罪魁禍首”又怎麼辦?王步凡心裏亂極了……河東省的紀委書記李宜民已經因病住院,省會天首市的公安局長擺蘊菲確實無法在醫院裏陪丈夫李宜民治病,也無法答應女兒李梅的請求,留在丈夫李宜民的身邊照顧他。麵對出租車司機的起死回生和省煤炭廳廳長白杉芸的神秘死亡,她必須立即采取行動,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弄清楚白杉芸到底是死於交通事故還是死於謀殺,不然就是失職,就會對不起“任長霞式公安局長”這個稱號。她剛剛回到天首公安局,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就接到省公安廳廳長薛永剛的電話:“擺捕頭,煤炭廳廳長白杉芸現在還沒有確認是謀殺還是交通事故,怎麼已經驚動了公安部,上邊對這個事情非常重視,責令我們公安廳馬上把調查結果電傳過去,是不是你上報的?”
“薛廳長,這話是怎麼說的呢?即使要上報我也應該向你彙報,讓你上報呀,我還不至於那麼沒組織沒紀律吧?”
“現在不說這個了,你們一定要抓緊查找線索抓緊破案,我怎麼聽說作案者一個是結巴嘴,一個是少了半個耳朵的平州口音人。既然有了這麼明顯的特征,破案應該沒有問題吧?我建議你們立即成立專案組,布置警力在天首市進行大搜捕。擺捕頭,我可告訴你,省委陳書記對白杉芸死亡這個事情非常重視,公安部也非常重視,同時陳書記對平州的幹部可能也有些不放心,你自己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擺蘊菲腦子裏“轟”了一下,立即反駁道:“薛廳長,這話怎麼味道不對呀,平州人怎麼了?難道省委書記也搞幫派嗎?難道平州的幹部都是混蛋?”
“擺捕頭,你不要對我發脾氣,我也是為你好。我現在懷疑平州人在省城已經形成了一股黑惡勢力,你要把眼睛給我瞪大點兒,盯住平州人,你也是從平州調過來的,在你身上我相信不會有宗派主義思想,但是你敢保證其他人身上沒有?你敢保證你身邊的人都是清清白白的?不管白杉芸是死於交通事故還是死於謀殺,一定要盡快搞清楚,不然我們會非常被動,無法向省委和公安部交代。”
“我是共產黨人,是黨的幹部,隻知道一心為公,從來不搞宗派主義。薛廳長放心,我現在就布置下去,在天首市專查平州人。我首先是人民警察,其次才是平州人,我知道應該把什麼放在第一位,也絕不會成為任何人的保護傘。”
薛永剛在那邊又說:“擺捕頭,現在天首市的治安形勢可不容樂觀啊,據警方的不完全統計,天首市的吸毒人員每年因為吸毒花費的資金已經超過一億元,那麼全省又是多少?吸毒人員百分之七十以上從事過違法犯罪活動,現在我們禁毒的任務也很大……”
“啊,這麼嚴重啊,那麼毒品的來源又是在哪裏呢?薛廳長,我覺得這個事情比較複雜,可能天首市真的有黑惡勢力,是不是黑惡勢力在販毒……”
“哈哈,我如果什麼都清楚,哪還會不采取行動?就是因為搞不清楚啊,但是我敢肯定毒源就在咱們天首市,你們要把緝毒工作立即放在議事日程上。唉……擺捕頭,多事之秋啊!”
“嗯,我知道了。”掛了電話,擺蘊菲立即撥通了刑偵支隊支隊長周大海的電話,命令他立即集合所有幹警,準備執行緊急任務……十分鍾後,擺蘊菲出現在荷槍實彈的公安幹警麵前。她很嚴肅地說:“同誌們,今天傍晚時分,在濱海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被害人是省煤炭廳的廳長白杉芸。據可靠情報,作案者是兩個平州口音的人,其中一個是結巴嘴。現在我命令你們,在天首市立即展開拉網式的搜查,把東西南北給我查個遍,特別是在平州人出沒的地方一定要查仔細一點兒,要將平州人作為重點,誰抓住犯罪嫌疑人我給誰記功,出發!”
周大海帶人出發之後,擺蘊菲不知怎麼又想起那個苗得雨來,既然苗得雨有病,肯定會到某一家醫院去治病,她想再去會會那個苗得雨。她坐上車對司機滿軍說:“小滿,你開上車,咱們到各大醫院的眼科去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苗得雨,他現在好像突然從煤礦上消失了,會不會是住進了醫院呢?”
滿軍一邊開車一邊說:“看他幹啥?我最討厭的就是像苗得雨這樣的私營企業老板,手裏有幾個臭錢就他媽的找不到北了。一個獨眼龍,媳婦卻娶了三個,平州一個,礦上養了一個,濱海別墅那邊還養著一個,什麼東西!現在的富豪們真是他媽的紙醉金迷,奢侈腐化。”
擺蘊菲對滿軍的話很感興趣,就盯著滿軍的臉問道:“小滿,你認識苗得雨嗎?”
“怎麼不認識?他平州那個老婆以前和我還是鄰居呢。”
擺蘊菲眼睛一亮,又問道:“那麼苗得雨是一直叫這個名字嗎?”
“嗨,他原來叫苗禾壯,愛打架,是個無賴,還不是靠了他妹妹苗盼雨才神氣起來的,他妹妹是省長的情婦,現在是大紅大紫的企業家,他苗禾壯自從到天首市闖天下之後,把名字也改了,不過他現在好像學好了,沒聽說再打過架。擺局長,不怕你笑話,咱們局裏集資建的房子一套兩室一廳三十八萬,我自己隻有十萬塊錢,哪裏去弄那麼多錢啊?回到平州去求告父母,他們隻給我湊了十萬,還差十八萬呢,不知怎麼苗禾壯的大老婆知道了,一下子借給我二十萬,人家真有錢……”
擺蘊菲把腿一拍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小滿,不去看他了,掉頭回局裏去!”
滿軍覺得在局長麵前又立了一功,心裏一陣高興,一把方向盤調轉車頭又把車開回去了。在路上走著,滿軍忽然想起別人曾經議論過車牌照的事情,就說:“擺局長,咱們能不能把車牌照換一下?現在領導的車牌照根本沒有帶4的。”
“為什麼?我就不信這個邪!”
“聽人家說0094這個號不好。有一個領導的車牌照是00144,他自己說動動要試試,可是別人說動動要死死,結果那個領導在一次下鄉扶貧的時候,遇到山體滑坡,連人帶車都沒有了……唉……咱們這個車牌照是0094,別人說動動就……”滿軍忍住沒有把“死”字說出口。
“哈哈,小滿,你也是共產黨員,怎麼能夠迷信呢?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00144的車牌照本身沒有什麼嘛,出不出事故與車牌照也沒有什麼關係,那個領導是因公出了車禍,與牌照何幹?你可不能胡說啊!”擺蘊菲一半開玩笑一半批評地說。
滿軍臉紅了,不過他沒有停止說話:“擺局長,現在你知道不?8這個號碼已經過時了,聽說有一次組織部長周薑源和副省長季喻暉都去吃飯,事先周薑源訂了7號,季喻暉來吃飯也非要7號,這可難壞了酒店經理,一個是副省長,一個是組織部長,說讓副省長季喻暉坐8號,人家不坐,說讓組織部長坐8號吧人家也不坐,沒有辦法隻好在客房部7號擺了一張桌子……”
“他們為什麼對數字這樣敏感?”擺蘊菲不解地問滿軍。
滿軍笑了一下說:“七上八下嘛!”
“無稽之談!”
滿軍聽擺蘊菲這麼一說,不再說話,一心開車……擺蘊菲一回到辦公室,立即撥通了王太嶽的電話:“太嶽,天首市這邊又有新情況了,省煤炭廳廳長白杉芸傍晚的時候在濱海死於交通事故,據受害人出租車司機稱,作案者是兩個平州口音的人,一個還是結巴嘴,我懷疑這是一起謀殺案,你在苗得雨的……不,現在已經確定苗得雨就是苗禾壯。你在苗禾壯的熟人圈裏查一下,看有沒有一個結巴,一有結果立即向我報告。啊,對了,你回來的時候再到濱海別墅去一趟,苗得雨在那裏也有一套房子,看他是不是在那裏。”
“明白!”王太嶽在那邊接受了新任務。
擺蘊菲又走出辦公室想親自開車到紅星煤礦去找那個孔礦長,進一步了解苗得雨的真實情況。她怕走漏消息,當司機滿軍要和她一起去時,被她拒絕了:“小滿,你回家休息去吧,我一個人去。”
滿軍有些不放心地說:“擺局長,我看這天好像還要下雨,你也太累了,還是我和你一塊兒去吧?”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滿軍看擺蘊菲態度堅決,隻好說:“局長路上要小心點兒。”
擺蘊菲笑了一下說:“小滿,放心吧,我也有二十年的駕齡了。”車剛起步,擺蘊菲又把車停下來叮囑道:“小滿,今天晚上我的行動是最高機密,不能和任何人說。”
滿軍點著頭,一臉狐疑。他猜不透這位女局長心裏到底有什麼想法,他現在並不知道局長要到哪裏去。
周大海帶著刑偵支隊的民警往河東大世界門口走的時候,他用藏在口袋裏的另一個手機給淩海天發了一條消息:我們現在去查你們。淩海天收到信息匆匆忙忙在大世界開始了緊急疏散工作,疏散對象包括韓二寶和那兩個謀殺白杉芸的罪犯……周大海來到大世界門口讓民警們迅速把大世界包圍起來說:“同誌們,對大世界的搜查一定要慎重一些,仔細一些,這個大世界的老板可是省長路坦平的大公子路長通,淩海天隻是給人家打工的。大世界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也是有來曆的地方,咱們既要完成任務,又要講究策略,對淩老板表麵上一定要禮貌一點兒。”這時他看見一輛警車從大世界的側門開出來,並且還是他的戰友韓二寶的車,他沒有攔截韓二寶的車,見車已經離開,才下令讓幹警們對大世界進行全麵搜查。
幹警們跟隨周大海衝進大世界,周大海小跑著上樓來到二樓淩海天的辦公室裏,見到淩海天神情自若地坐在辦公室裏,就知道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故意說:“淩子,今天天首市發生了一起人命大案,煤炭廳廳長白杉芸在車禍中身亡,凶手是平州口音,其中一個是結巴,我們懷疑白杉芸是死於謀殺,要在全市展開大搜捕,希望你淩老板給予積極的配合……”
淩海天聽到這裏很冷漠地說:“老周同誌,我對這個消息不感興趣,就是死兩個白杉芸與我何幹?”其實他內心裏有些驚慌:公安幹警到大世界來,是不是已經懷疑上他了?
周大海從淩海天的表情上已經斷定白杉芸的死與淩海天可能有關係,甚至可能與路長通也會有關係,故意很嚴厲地說:“淩海天,我們要對這裏進行仔細搜查,請你要好好地配合。”淩海天望了一眼周大海,聽見周大海小聲說:“這種時候可千萬不要再幹傻事,如果知道凶手在哪裏也先不要動他,千萬不能添亂,另外……”周大海隻告訴淩海天出租車司機叫老四,住在老城區一個大雜院裏,其他沒有再說什麼,他怕門外的幹警們聽見。
淩海天故意用傲慢的態度對待周大海,周大海也針鋒相對以傲慢回敬。由於時間過於匆忙,淩海天還沒有來得及通知其他嫖客撤離,幹警們從房間裏帶出來一大幫子妓女和嫖客,周大海並不理睬那些妓女,專去看那些男人,每一個都認真地看,然後問他們是哪裏人,最後發現一個左耳朵掉了半截的人,周大海厲聲問道:“哪裏人?”
“平州的。”
“幹什麼工作的?”
“在一家建築公司工地上當民工。”
周大海給幹警們使了個眼色,幹警們立即把這個人銬上了銬子。那個人以為是因為嫖娼的事情,也沒有過於驚慌。周大海問一個嫖客:“哪裏人?”
“平……平……平州的。”
“幹什麼工作?”
“在……在……在一家飯館裏當……當……廚師。”
周大海又給幹警們使了個眼色,這個結巴又被銬上了。接下來周大海吼道:“淩海天,你他媽的不要以為你有靠山,老子軟硬不吃,今天是打黑,不是掃黃,改天老子再來收拾你,你他媽的混蛋,大世界是個淫窩。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這個淫窩端掉。走,把這兩個人給我帶走!”
妓女和嫖客們嚇了一跳,見周大海隻是要把那兩個人帶走,並沒有理睬其他人才鬆了一口氣。等幹警們下了樓,淩海天也發火了:“滾,都他媽的給我滾蛋,該幹什麼幹什麼,沒有盡興的接著搞!”然後對著周大海的背影說:“周大海,哼,你他媽的算個球,老子不尿你,就是不尿你!”
妓女和嫖客們此時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有的下樓走了,有幾個又摟著小姐回房裏去繼續沒有完畢的事情。
淩海天看大廳裏已經恢複了平靜,臉上露出了一絲陰森恐怖的笑容。然後很從容地撥了個電話:“三弟,你可把人給我看好,這一陣子風聲緊,千萬不要讓他們露麵,記住,好好招待他們!”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被那個雲霞看在眼裏,她知道被抓走的結巴和“一隻耳”並不是她安排在十八樓的結巴和“一隻耳”,那兩個人已經隨韓二寶走了,因此她斷定警方肯定抓錯了人,又聽見淩海天“你可把人給我看好,這一陣子風聲緊,千萬不要讓他們露麵”的話,她把這個消息立即打電話告訴給苗盼雨,苗盼雨叮囑她不要多說話,要密切注意大世界的一切動向,一切聽從她的指揮。
擺蘊菲開著車剛剛走到鳳凰山的半道上,就接到刑偵支隊支隊長周大海的電話:“擺局,奉你的命令,我們對河東大世界等娛樂場進行了突擊審查,在天首市大世界抓住了一個平州籍平州口音的結巴,我們懷疑他可能就是凶手。”
擺蘊菲心情有些激動:“好,我現在就趕回去,你們抓緊審訊!”擺蘊菲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她開著車嘴裏不由自主地說:“周大海,好樣的!”
在周大海離開河東大世界的時候,淩海天也開車出去了,他在老城路一個看上去十分破敗的大雜院門口停住了車。八號大雜院裏不時有人出出進進,他戴了墨鏡粘了胡須,然後下車向一位老大爺問道:“老大爺,徐老四家住在哪裏?我是他的朋友。”
老大爺望望戴眼鏡的這個人說:“你說的是哪個徐老四,這個院子裏有兩個徐老四,一個是賣燒餅的,一個是開出租車的。”
“就是那個開出租車的。”
“啊,那不,就在那個小平房裏住,好像他出車了,隻有他老婆和孩子在家。”
“謝謝您啊大爺。”淩海天謝過老大爺就向那間平房走去,一到門口就笑吟吟地問:“弟妹在家嗎?”
隨著淩海天的說話聲從平房門裏探出個相貌平平的女人腦袋,手裏拿了個麵瓢,望了望淩海天,一臉狐疑地問:“你是?”
“啊,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老四的朋友,能不能進去說話?”
“你請進,你請進。”老四媳婦很熱情地把淩海天讓到屋內,急忙搬來凳子讓他坐,淩海天沒有坐。
淩海天在屋內看了一圈,又看了看那個一歲多的小孩子說:“哎呀,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和老四小的時候關係最好,這幾年我在外地做生意,一直沒有見過老四,沒想到現在你們的生活還是這樣困難,我到省城來辦事剛好聽說老四又出事了,就趕緊過來通知你,唉……”
“啊,老四出事了?出什麼事了?”老四媳婦手中的麵瓢嚇得掉在地上,麵粉濺了一地。
“你不要驚慌,老四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裏搶救,沒有人通知你嗎?”
“我們家裏沒有電話……這可怎麼辦……”
淩海天說:“我和老四關係很好,他這一出事肯定要花錢,這是五萬塊錢,你收下,就當是我幫助老四的。”淩海天說著話掏出五萬塊錢,看沒有地方放,就壓在了床上的被子下邊。
老四媳婦慌了神,對錢的事她沒有任何反應,隻問道:“兄弟,你知道老四現在在哪裏嗎?”
“知道,在醫院裏,走吧,我送你去。”
“好,好,走,趕緊去。啊,我把錢捎上……”
“不用,我已經替他支付了住院的費用。”
“兄弟你真好,我們可怎麼謝你啊!”
“都是自家兄弟,不謝。”淩海天替那個女人抱了孩子,急急忙忙走出小雜院,然後上車,車子迅速離開小雜院,向天首市的南郊開去。
老四媳婦隻顧在車上哭哭啼啼,當淩海天把車停在市區南郊的時候,老四媳婦才清醒過來,她吃驚地問道:“兄弟,你不是說拉我去醫院的嗎?怎麼把我拉到這裏來了?”
淩海天這時滿臉凶光,掏出一把刀在自己臉上磨著說:“嘿嘿,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必須照我說的去做。剛才在海邊發生了一起人命案,兩個歹徒劫持了你丈夫的出租車,把你丈夫打昏了,現在公安局已經抓住了凶手,可能要讓你丈夫去辨認。你記住,必須這樣告訴你丈夫,不管他見到的是不是真正的凶手,都必須說那兩個人就是凶手。你可要記住,我已經給你們家放了五萬塊錢,現在你還必須把兒子留在我的車上,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兒子了。讓你丈夫照我說的話說,今晚十一點鍾我把你兒子送到你家門口,不然我就給你送個死孩子。另外你最好讓你丈夫說他在迷糊之中好像聽說是出車禍撞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