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淵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他站起來,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目光慣性穿過玻璃窗。真是一個好天氣,天空是前所未有的藍,雲朵變幻的山巒飄飄蕩蕩。他突然想起林桑,
居然又會想到她,程嘉淵有點發慌,雖然這個人一直在心底,卻很少浮出水麵,就像常年深居海底的遊魚,一直在最深的心海裏遊曳。
程嘉淵長相斯文,秀美,眼睛清澈透明,睫毛長長的搭在漂亮的雙眼皮上,忽閃忽閃,令人癡醉,鼻子挺拔精致,但是局部的皮膚並不好,所以第一眼看不會太過驚豔,而他的嘴巴,不薄不厚,笑起來彎彎的嘴角,是女人都願意親吻的形狀。
程嘉淵出色的長相為他在公司裏贏得一大片女生的喜愛,膽小害羞的女生就躲在他背後偷看幾眼,膽大的直接約吃飯看電影。
他卻從不答應,總是以工作為借口婉轉拒絕。
林桑是新來的,辦公室裏常有的現象就是欺負新人,端茶送水,跑腿外送,她初出茅廬,不懂得還很多,需要前輩們好好調教,前輩們自然不會客氣,率先扮起聰慧長者的是跟程嘉淵較為要好的同事,沈風至。
他同時也是盛仕要好的朋友,當然曾經也是林桑的朋友。
盛仕走後,他們迅速疏遠,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況且他也聽聞她的一些很不好的消息。於是關係徹底破碎。同時她和杜林若,也就是沈風至的女朋友,也無話可談。
同在一家公司,沈風至又是管理層,所以林桑的日子比普通的實習生還要難過。他故意處處為難於她。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林桑的態度:明明給了她臭臉,她還是淡淡的笑臉相迎。不管提出多麼苛刻的要求,她都說“好”潛意識裏,這讓他有負罪感。
程嘉淵做人非常有原則,他從來不會因為同事的一點小過錯就抓住不放,這也是他受人喜愛的原因之一,不管是什麼樣的人,總歸喜歡別人對自己寬容一點,隻是有的人不會推己及人。
林桑在學生時代不算孤僻,人緣尚好。未曾想過剛邁出大學校門,實習的第一個月就如此不順,同事各自都有小派別,一同實習的女生又很輕易就獲得了大家的信任,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吃飯,工作,下班回家。
剛出校門的心高氣傲很快被慘痛的現實磨平,有時候她甚至會暗自慶幸雖然現在沒有和大家打成一片,但也不算太壞,至少沒有人在背後使絆,除了沈風至會偶爾給她小鞋穿穿,生活倒也還算平穩,不是最壞的。
程嘉淵還在睡夢中,手機一直在震動,錯過了一通電話以後,終於稍稍清醒,他接起電話。已經調到了最小的音量,還是被沈風至尖利的聲音刺得耳朵生疼,淩晨四點,他又怕又喜的聲音像高壓電流一樣傳遍程嘉淵全身,含含糊糊的應付幾句,掛斷電話他的神智才徹底蘇醒,想要再睡著一時半會兒實屬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