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八月底的夜,一個普通的夜。沒有一絲風,空氣中卻已無夏天的暑氣。下弦月掛在深沉的天空,皎白如玉,稀寥的星星俏皮地眨著眼,守護者漸漸睡去的人們,就像地上越來越少的家戶燈火。秋蟲“吱吱”的叫著,甚是歡快,卻襯得夜更靜了。
一個身影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出現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鬼魅一般快速往前飄。街上兩側的酒肆、茶館、客棧,迅速向後消失,就像要凸顯這個身影走得有多快一樣。
如果細看,你會發現,這人身著暗紅色的長裙,身形婀娜,隨著那落地無聲的腳步,過肩的長發向身後飛揚。
突然那人身影一頓,來至一個大院門前。守門人本來昏昏欲睡無聊的緊,突然飄出一個人來,頓時如臨大敵,就要上前阻攔,可是手剛握緊刀把,還未及抽刀,卻見那來人腳尖一點,飄過了院牆。這院子的牆門上掛著一張燙金大匾:雲河王府。
當守門人看到沒入院牆的衣角,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昏昏欲睡去了。院子裏,從牆上飄過來的人,腳尖好像未及落地一樣,就又快速向前飄去,身輕如燕。這是一個很大的院子,裏麵又隔開成了數個小院子。這人極熟悉地繞過假山、穿過雅亭、走過回廊,然後左轉來到一個小院門前。未過影壁前,這人停下腳步,微喘一口氣,然後才往裏走。
如果是三個月前,區區路程絕不會耗費此人吹灰之力,現在卻需要緩一步再提一口氣,才能平靜氣息。
繞過影壁,這人走到主屋房門前,敲也未敲直接推門而入,嚇得屋裏的人猛地站起身來。當看到來人,借著燭光,可以看到屋裏人麵色一紅,卻未開口。來人進門後看也不看,雙手往後一合門就關緊,看了一眼屋裏人,也未開口。
隻看了這屋裏人一眼後,來人就迅速向前,伸出雙手,捧住屋裏人的臉,未有猶豫就印上了自己的唇。
屋裏人臉更紅了,卻閉著雙眼滿臉迷糊,不知要何去何從。來人不管不顧,雙唇緊貼,滿臉迷醉。漸漸地屋裏人好像適應了,抬起雙臂從背後輕輕擁著來人,無意識的來回輕撫。來人細長的舌撬開對方的貝齒,靈活的在對方嘴裏遊走,見對方木訥,又將其舌頭吸過來,含在嘴裏品咂,甘之若飴。
漸漸的,兩人唇舌交纏在一起。來人要比屋裏人矮上幾分,索性微微踮腳,雙臂直接環著屋裏人的頭,緊緊抱著,像要把那人吃到嘴裏一樣。
屋裏隻有急促的喘息聲和囁嚅聲。
大約過了一刻,來人胳膊鬆開對方的頭,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左手放在對方肩上,右手五指揉進對方頭發裏,輕輕將其臉側的頭發撥到耳後,手貼在對方臉上輕輕撫了撫,然後滑到唇上,用食指撩了撩,最後捏著下巴,擺了擺屋裏人的頭。來人雙眸閃亮,盯著對方的眼,說了一句:
“你的臉白裏透紅,很美,卻怎的還是這般有些蒼白。”
屋裏人雙手雙手環著來人的腰,滿臉潮紅,也回看著對方的臉,卻沒有回話。
互相定定看了一會,來人放開對方,說了句“讓我坐會兒”,就轉身坐在了椅子上。屋裏人鬆開來人,也順著坐了下來,仍是不說話。兩人中間的方桌上擺著一支精美的燭台,黃白的燭焰跳動的亮著,就像伴著兩人突突的心跳一樣。
定定坐了一會,兩人呼吸慢慢平順。來人側過臉看著對方仍是回不過神,嘴角一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