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玖葉言&墨絕曉
篁竹搖曳在藏藍海舞蹈的邊沿
塵埃輕挑起空中散亂飛舞光線
星昴宿命地旋轉
綻放絕色曜璀璨
垂眸回首
遇見
誰的手溫柔的撫過誰的眼瞼
誰搭起天地之間落魄的彼岸
誰的竹在孩子眼裏飄飛不見
誰一開始就束縛了誰的世界
妖嬈流殤
夢見
竹葉如此絕豔
聲音如此絢爛
你和我的羈絆
夢裂絕曉葉言
--題記
修篁被清風不經意的挑起,飛揚起的竹葉在空中招搖著劃下美麗的弧線。細密的聲音回蕩在林間,帶著絲絲涼意,孩子下意識抬起頭。
小小的容顏在細碎的陽光下浮泛起一層淺淺的色澤,琥珀色的大眼睛透著點點華光,望空中竹葉時起時落,一笑間,便迷離於此。
“喜歡這片竹林麼,它叫藏藍海。”
溫柔的聲色沉沉不動,孩子回眸,不遠處,一襲黑色狩衣的青年斜立在燦爛的陽光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恍惚得看不清。
“這裏,好美。藏藍海…這個名字是你取的麼?”
“嗯。”
“迷藏的竹海。”
青年的唇角挑起精致而溫暖的弧度,走近孩子,蹲下,輕輕撫撫孩子的柔順的短發,問他,“你叫什麼?”
“墨絕曉。”孩子一笑。
“別靠這竹太近。”
“誒?”
青年看著起孩子身旁的一株翠竹,“這是磬寒竹,竹裏性最寒的一種,在它身邊待久了,寒氣傷身,會生病的。”
孩子疑惑的望著身邊比自己略高一點的蒼竹,並不見得與其他竹子那樣繁盛。竹葉蹭在他稚嫩皙白的臉上,便感覺冷涼襲心。孩子揉揉眼,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它把寒氣傳給了我嗎?”
“對啊。”
“那麼,我就站在這裏吧。”孩子小小的臉上露出天真的表情,“這樣的話,它就不會覺得冷了。”
青年略驚,複笑,“竹子沒有任何感情,也不會感覺到寒冷。”
“你不是竹子,怎麼會曉得?”
“誰說我不是竹。我,就是啊……”
上揚的嘴角掠過一絲邪魅,青年側身看著孩子,刹那間便有漫天竹葉席卷而來,凜冽的風吹得孩子柔軟的墨發亂舞,眯起的眸仍然緊緊盯著青年飄飛的衣袖。竹葉掩映出他凝立的墨色身影,糾纏成曲線,最後甚至連身體也化作這青翠的竹葉,遙然詭異的消失在孩子麵前。
“誒……?”
孩子不禁睜大了眼睛,陽光躍入。竹葉掉落下來,磬寒竹搖曳而止,久久不散的寒意侵入心口,捂住胸口,孩子的眼彎成月牙。
好冷吖……
不知在磬竹邊待了多久,連陽光也變得些許寒冷昏黃。孩子蜷縮著小小的身體,努力使自己站起來,可是意識卻愈加飄遠,甚至連周圍的翠綠也逐漸被凜冽的寒意衝淡,清晰的景象模糊不清。
不遠處,墨衣青年微微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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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束黃昏的色調投進竹樓的簡陋的窗戶,潔白的小床映襯出孩子白皙的小臉:微鎖的眉頭,緊閉的雙眼,略白的唇,細小的汗水沾濕了額頭,烏黑的頭發垂落在額上。青年坐在床邊,看了看床上的孩子,輕歎口氣。他起身正要離開,卻發現孩子緊緊地攥著他的手指,回過頭去,金黃的瞳仁掠過幾分驚訝與無奈,便又坐下。修長的指尖輕柔地撫過孩子的眼瞼,他的眼微微一顫,隻覺幾縷恍惚,而後又浮泛起倔強的樣子。
青年隻想笑,卻並沒有把手指從孩子手裏抽開。他用毛巾輕柔地擦幹他額上的汗,如纖雲緩緩流過。孩子舒展了眉頭,不久便沉沉睡去。
殘風曉月。
兩、三顆散星從修竹的罅裏透下來,一襲墨色狩衣的青年立於冰冷朦朧的月色裏,遠處的竹屋裏隻亮了一盞燈,微微的黃暈橫沉月下。
清風蕩起一層翠葉縹緲,細碎的風音如若一句句難解難消的咒語,注定牽絆,注定不舍,注定彼此縛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