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史上最衰女人(1 / 2)

第1章史上最衰女人

還有比嶽菁更衰的女人嗎?

先不講她諧音“月經”的姓名,這是父親沒文化不能怪她。

今天是她三十六歲的生日,在生日這一天,她直想死,本命年是黴、衰、背的大集合,生日這天一切倒黴達到高潮。

一大早臉上最顯眼的位置如期冒出兩個大疥子包,她隨便瞄了眼鏡子裏的“女鬼”顧不上自憐自怨,最近幾年她的QQ簽名檔都沒有變過:女人最衰,青春期不在,青春痘還在。

一顆在鼻頭,一顆在下巴,二包紅豔豔地隔嘴相望,一點也不寂寞。

早上沒吃飯,嘴裏泛著酸腐之氣,這個也不能怪她,量誰天天加班到深夜,三餐不濟,私生活無異性,黃花剩鬥士,都會如她這般暗啞無光,腐朽麻木。

一個電話,十萬火急,眼睛還沒睜又被容經理叫到倉庫,庫存和月報不符合,做為倉庫主管她必須出現解釋。這天是她生日,是周末,早上至少可以睡個懶覺,結果全部推倒,一切從那兩顆大疥子包開始衰得惟妙惟肖。

她頂著鳥窩頭出現在倉庫門口,正好碰見容經理的老婆張月如,張月如的臉長得真心一般,可是她波濤洶湧的胸脯隨著走路在不停晃顫,嶽菁突然便精神了,瞌睡蟲一掃而光,不隻男人看見此等大胸把持不住,連排骨精嶽菁也瞳孔放大,眼睛沒辦法不去看那兩隻呼之欲出的秋千。

每每看見張月如,她便想起《周漁的火車》,女主角在追趕火車時的上半身,胸和肩膀的運動軌跡總是有180度的相位差。也難怪那位人見人怕的容經理,看誰都像雷公,每每站在自己老婆邊上總是受氣包一樣。嶽菁那一根筋的腦袋一直覺得這種鮮明落差完全等於女人杯位的落差。

張月如沒有文憑,家裏女孩子多,很小就出來闖生計,後來讀的什麼野雞大學也是她老公容啟軒一手操辦的,工作也安排在自己公司,雖然在嶽菁手下,可實質上所有獎金考核都在大老板齊解放那裏。為什麼張月如能有如此待遇,嶽菁仍然一根筋覺得也不全是胸大,還是因為大老板看重哈佛商學院畢業的容啟軒,重用一個人,不用送房子香車美女,隻是幫他養下老婆,這有何難呢?

在張月如眼裏,嶽菁是個讓人搖頭歎息的女人,沒家勢,沒身材,更沒有學曆。小縣城中專畢業能稀裏糊塗混到目前這個位置已經該燒高香了。結果就這樣一位稀裏糊塗倒黴女人竟然敢在審計那裏告她小黑狀?!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所以她明明看見嶽菁頂著鳥窩頭進來,跟沒看見一樣。

嶽菁這邊死到臨頭還蒙在鼓裏,根本不知道容大死神正拿著招魂袋在裏麵候著她呢。

容啟軒每次見嶽菁都沒有好臉色,所以迷迷糊糊的她也沒有發現今天有什麼不測風雲在黑暗裏等著她。她工作態度一直端正,一進倉庫,路過辦公桌,水也沒顧上倒一杯開始核對所有帳目和月報的表單。

“嶽姐早。”掃廁所的小姑娘跟她打了個招呼。容啟軒的臉更黑了,這是什麼女人啊?幹瘦枯癟,頭發稀稀拉拉的有那麼多白發也不去染染,一臉暗沉,自己老婆人緣那麼好都不愛搭理她,隻有掃廁所的願意跟她為伍,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容總早,”嶽菁在這一行幹了八年,一畢業就分在這裏,從保管員幹起,齊解放這家公司是專營國際高端成衣製作的工廠,以她的學曆進不了公司技術層或是行政層,在基層做做普通倉庫管理工作她很知足,她喜歡這份工作,印象裏她早逝的母親便是遠近聞名的好裁縫,所以她也對布料、剪裁興趣十足,有精力也都放在研究倉庫裏的高科技麵料上了。她拿著報表頭也沒抬便對著容啟軒開始解釋:“我才看過這些布料庫存報表,沒有問題,上星期一有一單專門為BC公司那批風衣進的‘吳國絹’,針對這批風衣領口和袖口的內襯,其它都對得上。”她早上起得急,飯也沒顧上吃,臉也沒顧上洗,這一抬頭眼睛裏還有眼屎若幹。

容啟軒差點沒吐了。

他極力忍著厭惡,輕描淡寫道:“是那種用纖維仿絲絹的高科技麵料‘吳國絹’?那麼這批貨在哪裏?昨天工廠說要上製作台流水的布料根本沒有提到,倉庫裏我剛才也找過了,既沒有出貨記錄,庫裏也沒有貨。”

她記得這次上貨確實匆忙,並沒有嚴格按流程走,負責采購的小胡說張月如給開的臨時出庫單,進出貨記錄應該在倉庫的調度間裏,“我去拿。”可是調度間裏被她翻了個底朝天隻有之前那些采購進貨單,出入庫單更是連影子毛都沒有。看著緊跟在她後麵進來的容經理,她有些冒冷汗,“我查查看上星期一是誰值班……”

“不用查了,是我老婆。”容啟軒眼裏終於露出譏誚。

她仍不明所以,“我才看見月如出去,我打她電話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