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炎熱的沙漠上,熱浪湧來,仿佛要抽幹兩人身上的水分,書生的嘴唇已經幹裂了,眼前都是一片模糊的沙影,”難道就快要死了麼?也算解脫了,瞎老道,我可能沒法陪你了。“方冠偏戴在一旁,上麵黃沙點點,身穿寬博的衣衫,有些髒有些破舊,一個麵容倦怠的中年男子,攙扶著一個老道身穿破舊道袍,老道背後背著一把長劍,拂塵也斜掛在腰間,完全沒有一絲仙風道骨。
“呂柏,你說你這名字起的就不好,呂柏,呂柏,屢考屢敗,實在是遭的很啊,不過你命不錯,要不是老道我恰好路過救了你,你現在怕是在陰曹地府讀書了.”老道扶了下白須說道。
“黃道長,四書五經我爛熟於心,詩詞歌賦我也可信手拈來,我自覺文章雖不說天下第一,但是名列前茅,奈何屢次名落孫山,“呂柏不甘的望向遠方,
“哈哈,錦繡文章又當如何,這個濁氣橫流的時代,狗屁文章才是好文章,你那文章在他們看來什麼都不是,反正你也是要尋死,正好帶老道我去個地方,也算你積德行善,下輩子投胎投個好人家。“黃老道調笑道,
話說這呂柏參加那科考已有七八次,每次不中,父親爭強好勝,一口氣咽不下死了,母親含辛茹苦的繼續供養呂柏讀書考試,為了籌集考試的盤纏,呂柏的母親整日操勞,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呂柏隻能更加發奮巴望著高中,也好讓母親頤養天年,這一次考試母親偷偷把家裏值錢的都給賣了,給他籌夠了盤纏。
呂柏進京考試,在客棧準備應考,誰知應試前一日,鄰人捎來噩耗,呂柏的母親跟人一起進山采藥,失足墜崖死了,呂柏一下急火攻心暈倒了,醒來已是兩日之後,考試已過,呂柏得知,失聲痛哭,正所謂歸無家,進無途,日漸西下,書生失魂落魄的來到郊外,解下腰帶,搭在樹枝上,自縊瀕死。
忽然林中走來一個老道抬手一揮背後寶劍出竅,斬斷索命的繩帶,過了不多時書生悠悠轉醒,發現被老道所救,惱怒責罵道:“你行你得道,我去我的極樂,不勞你搭救,不需你慈悲。“
“原來是要尋死啊,也罷,既然要死,你我相互幫扶一下,我也是去尋死,隻是這個地方不如我意,我有一個好去處,不過需要煩勞你一下,我老道眼睛已瞎,行走不便,到那裏你再死,耽誤你幾日,到時候說不得你跟我黃泉路上可以相伴,這荒郊野外你若死了,說不得屍首都要被野獸啃食,你也知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考慮下。”老道士雙眼緊閉,背著手等著書生應答
“也罷既然既然同死,便做個伴。”不隻是老道那句話刺中書生,書生起身拉起老道衣襟,老道指路書生帶路,行走幾步老道回首朝著樹林露出不可察覺的笑容,樹林裏一個幽影一閃而過。
兩人相行十數日,書生的事情老道都已知曉,老道的事情書生也知道的七七八八,這老道眼睛並未盲瞎,隻是誆騙書生而已,書生有些賭氣一般仍然叫瞎老道,不過書生幾次問還有多久到,老道都說不遠,這一走竟然走到了這荒蕪的沙漠中,不過老道卻說就快到了,這日書生已體力不支,才有了開篇的那一段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