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豬,你幹了什麼?怎麼把這黃龍須給弄死了?”牧野之衝著朱小智大吼,旁邊許多弟子圍了過來,看到田裏幾株黃龍須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都很生氣,紛紛指責朱小智:“胖豬,你又闖貨了。”
“去把姬無雙喊來,他在搞什麼鬼?”
“喊他有個屁用,找崔德誌吧,看看該怎麼處理。”
崔德誌聽到叫喊立刻跑了過來,見到那幾株黃龍須後對朱小智喝道:“說你是胖豬真沒說錯,剛才不是告訴你怎麼幹了嗎?卻還能給弄成這樣,你有沒有腦子?”
朱小智一臉的委屈,他確實是按照崔德誌說的方法幹的,誰知道水一澆下去這幾株黃龍須立刻就軟了,別的反倒沒事,他自己都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姬無雙走來,問清了情況後有些奇怪,見到那幾株黃龍須一愣,伸手就去刨了一株出來。
“姬無雙,你幹什麼?”牧野之叫了一聲,從姬無雙手中將黃龍須給搶了過去,怒道:“讓你們澆灌藥田,不是讓你們搞破壞的,你把它起出來幹什麼?”
姬無雙被吵得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我不把它起出來等著它被泡死不成?”這他奶奶的根本不是黃龍須,分明就是黃葛,前者喜水近陰,後者喜幹近陽,你把黃葛跟黃龍須種一塊,反正兩個裏麵得死一個。
有個女弟子道:“姬無雙,你腦子有病吧?誰讓你亂來了?黃龍須本就喜水,你起出來想讓它幹死嗎?”
姬無雙知道這女弟子叫錢玉環,據說也是世俗家族來的,上午就聽她大呼小叫,全然沒把雜役弟子當成學宮弟子來看,倒像是使喚家中下人一般,所以他對這錢玉環沒有半點好感,甚至連反駁的心思都沒有,幹脆對朱小智道:“走吧,這塊地我來幹,你跟張知之到別的地方去。”
錢玉環伸手攔住朱小智,道:“姬無雙,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現在黃龍須被弄死了,你還擅自起了一株,難道就這樣算了?”
“你們又吵什麼?”灰袍老頭從不遠處的藥田裏走了過來,看到這些人聚在一處,臉色非常難看。
這人叫吳顯宗,是個散修,丹道上的造詣頗為不俗,據說脾氣不是太好,還有些小心眼,所以其餘六組雜役根本就沒往他這來。
牧野之立刻對他道:“先生,胖豬把黃龍須給弄死了,這姬無雙卻不知發的什麼神經,還起了一株出來。”
吳顯宗瞪了崔德誌一眼,道:“看看你幹的好事。”
崔德誌也很委屈,該交待的都交待了,鬼知道這朱小智是怎麼回事。
吳顯宗又對姬無雙道:“你起黃龍須幹什麼?”
姬無雙被眾人圍在正中,感覺跟耍猴似的,心裏也不快活,道:“我可沒起黃龍須。”
牧野之把黃龍須直接扔到了他身上,怒道:“你一個雜役弟子還敢在我們麵前胡扯,剛才誰沒看見是你起的黃龍須?”
眾人都出聲附和,在他們看來,這個雜役弟子確實是欠收拾。
吳顯宗怒了,沉聲道:“姬無雙,你在我這最好不要耍滑頭,小心我趕你滾蛋。”
姬無雙輕輕撣了撣黃葛在他胸口留下的泥土,彎腰將掉在地上的黃葛撿了起來,冷眼看向牧野之:“你自以為懂得很多,其實你才真是屁都不懂,我隻問你一句,這是黃龍須嗎?”
牧野之怒極而笑:“簡直是笑話,你一個雜役弟子倒在我麵前裝上了,我也問你一句,你說這是什麼。”
錢玉環在旁邊附和道:“牧野之,你跟一個雜役弟子嘔什麼氣?反正先生會處理的,看他怎麼狡辯。”
這些人一口一個雜役弟子,別說是姬無雙,就是其餘九個雜役弟子都氣得不輕,恨不得衣服一脫立刻走人。
吳顯宗看了看姬無雙手中的黃龍須,臉色忽然一變,伸手給拿過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臉色就更難看了,他知道這確實不是黃龍須,而是和黃龍須非常相似的黃葛,但他剛才話都說出口了,現在被一個雜役弟子反將一軍,心裏怎能好受,當下又瞪了崔德誌一眼,道:“都散了吧,真是沒事找事。”隨手將黃葛扔了。
誰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結果,吳大師也不說怎麼處理,等著看笑話是不成了,牧野之就對姬無雙道:“吳大師心胸寬廣,不想難為你們,今後你們幹活都給我注意點。”說完也覺無趣,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