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芳菲有女秋水瞳,紅塵舊夢影朦朧。
寂黑的夜,星星零碎得可憐,連皎潔的月亮也隻是露出一個尖尖的小角,四處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不…不要…不要過來!”
一座簡陋的茅草屋裏,傳來一聲驚吼。
小荷從熟睡中驚醒過來,光潔的額頭布滿了汗珠,一雙秋水剪瞳睜的很大,目光渙散。
待冷靜下來後,小荷才擦了擦汗,定下心來。
怎麼回事,她已經連續幾天做噩夢了,還是同一個,都是一群麵相凶惡的人要靠近她,還說要帶她回去,那張牙舞爪的模樣,可把她嚇了個半死。
小荷正沉思,房門嘎吱的發出聲響,伴隨著一道婦人的聲音。
“小荷啊,怎麼了?”
婦人衣著樸素,人看起來也是慈祥和藹,正是小荷的母親。
“娘,我沒事。”小荷笑了笑,望向門外還在點燃的油燈,不禁疑惑。
“娘,你怎麼還沒睡?”
“不知怎麼的,最近老是感覺心神不寧睡不著,你爹外出砍柴還沒回來,所以我就在外麵等他。”
“爹還沒回來?”小荷驚道。這時辰也很晚了,加上天黑,山裏的路更是不好走,希望爹能夠平安回來。
“放心吧,我們在山裏住了那麼多年,你爹更是對山裏的路熟悉,可能是遇到什麼寶貝了,說不準等下就回來了。”
興許看出了小荷的擔心,婦人安慰道。
“咚咚咚”突然,外麵想起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婦人麵上一喜。
“看吧看吧,說回來就回來了,我先開門去。”說罷,婦人跑出了小荷的房間。
小荷望著婦人的背影,一陣幸福感湧上心頭。
“來啦來啦”婦人一打開門,看到眼前的景象,驚叫了一聲。
“啊!!”
小荷聽到這尖叫,暗叫不好,光著腳就跑了出來,看到母親麵色蒼白的坐在地上,而門口,站的確實是爹,可是卻滿身是血,腹部還在不停往外流血,很明顯是被誰捅了一刀。
“爹!”小荷剛扶起母親坐好,便來扶著看著就要倒下的爹。
婦人也回過神來,哆嗦著身體,跑過去扶著另一邊,聲音顫抖。
“老頭子,怎麼回事?傷的這麼嚴重?”
“快…快離開這…”林老頭喘息著,看起來極為痛苦。“最近來了幫土匪…他們今晚要屠村,被我聽到了,你們…快走…”
小荷臉色變得煞白,肯定是因為爹偷聽時被發現才會被土匪傷著,再想出辦法逃回來通知他們。
婦人也聽到了這些話,神色不明,最終她進到了屋子裏,過了一會兒,拿著一個包袱出來遞給小荷。
“小荷,包袱裏爹娘這些年攢下來的六十兩銀子,還有些衣服,你拿著這些趕緊逃到山外。”
小荷拿著包袱,覺得無比沉重。堅決地搖搖頭。
“爹,娘,我們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女兒不能做不孝之人!”
“你這傻孩子!”婦人眼睛開始變紅,似有水霧凝聚。
“現在我們是能走幾人走幾人,你爹受傷不能跑了,娘一把年紀也跑不了多遠,到時我們隻會成為累贅,而且……”
“可是娘,不管怎樣,我不能拋下你們!”小荷抽泣道。
“你快走!快走!”婦人愣是把小荷拖到後門,一推,把小荷推出去後,趕緊把門鎖上了。
小荷在外麵哭喊著,敲打著門,奈何這門就是不開。
後門隻有通向山外的路,根本回不了村子,這更讓小荷著急了。
“兄弟們,上啊”隨著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不久村子裏到處是淒慘的哭喊聲,火光也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在後門的小荷很清楚的聽到爹娘被人殺害留下的最後的尖叫聲,隻能把臉埋進包袱,淚水浸濕了包袱表麵。
“大哥,這裏還有道門。”
房屋裏一個土匪突然叫了起來,小荷趕緊抱著包袱,咬咬牙,按著自己的記憶,轉身在黑暗的小路上狂奔,不敢停下。
直到她體力消耗完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