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藍的蒼穹,一輪殘月掛在天幕,清輝宛如冰雪融化的水靜靜流瀉在一望無際的雪地上,反射著點點銀輝,雪原點綴著點點紅梅,褐色的枝幹、銀白的冰雪,更襯得枝頭上紅梅豔似血,清豔絕倫,雪中紅梅,昂然迎著風雪,立於枝頭。

轟隆隆……。一陣響徹天際的聲,打破了這月夜雪原的靜謐。

一身著淡黃色長裙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赤腳奔跑著,腳下的血蜿蜒在雪地,那刺骨的冰涼和殷紅的血色更為黑夜添了幾份冷魅。女子雙手緊緊抱著一個嬰孩,孩子大大的如黑曜石般的眸像一汪清冽的湖水,盛著如水似得月光,白嫩的小手揮舞著,帶著滿滿的童真。

女子悲哀的望了望蒼穹,回頭撫摸著孩子水嫩的兩頰,淚水混合著血水滴在孩子的小手上,孩子不明所以的依舊咿咿呀呀,嘴角還有一絲純真的笑容。

女子眼眸顫了顫,把手指狠狠一咬,在懷裏掏出一絹手帕,在那上麵寫了些什麼,然後把手帕塞到包著孩子的被褥裏,隨即雙手交叉胸前,手指舞動,慢慢的浮現出黃色的波光,山這點點銀輝,女子伸手往眉心一抹,一抹極致的豔紅血色飛出,混在溫和的黃色光芒中,那光芒漸漸變濃,幻化成一個光罩,正好罩住被褥裏的嬰孩。

女子站起身回頭望了望嬰孩,轉身的刹那。那散亂在肩頭的三千烏絲瞬間變為白發,蒼白的麵容滿是堅定,五指虛空一劃,一把泛著黃色光芒的長鞭赫然在握,於溫和的黃芒中暗藏著殺機,女子赤腳踏著冰雪,血色沿著足跡延伸,毅然決然地向回走去,前方,是裝備整齊劃一的兵將,站在最前方的是四名身著銀色盔甲的男子,周身泛著點點金光,男子眉眼一厲,那本是俊美飄逸的麵龐倒多了幾分猙獰與狠厲,四名長相相同的男子迅速飛身而至,那黃衣女子傲然的清越長笑,笑聲直破蒼穹,蕩氣回腸,嘴角勾起殘月般的弧度,眼底卻冰冷一片,吐出來的話語滿含肅殺:“那老兒倒真是瞧得起我。”

四名男子冷哼一聲:“還不束手就擒!”

女子不做他話,快如閃電的像四人奔來,幾乎一刹那間,那溫和黃芒中蘊藏的殺機盡數爆發,長鞭婉若遊龍,以雷霆之勢直逼而去,銀白的長發在風中不羈飛揚,那抹黃色的身影軌跡好似勾勒出一朵妖冶盛開的黃色芙蓉,手中的長鞭招式莫測,招招狠辣無情上下翻騰出無數鞭花,黃色光芒爆閃,沒有一點芙蓉花的嬌弱溫和,那亮徹天際的光芒似要將這濃稠的黑夜推翻了去,照亮了半邊天,梅花紛紛揚揚的盡數落下,飄飄灑灑的像一場血色的花雨,為那雪原點上無數抹豔麗的紅,。

被褥中的孩子看著周遭的一切,似也預感到不妙,哇的一聲啼哭出來,盛滿月光的眸溢出小小的淚珠,晶瑩剔透,孩子揮舞著雪白的小手,卻再也夠不到溫暖的懷抱。

女子奮力一甩長鞭,仰天長笑,清麗的瞳眸直望蒼天,眼裏有眼不住的憎恨和悲涼,回頭又望了望孩子,終是奮力一甩頭,沒有知覺的手不停地揮動,所過之處是一片血色。

“鏗!”長鞭落手,女子半跪在雪地上,嘴角的血絲豔紅無比,與那紅梅相得益彰,沾滿血色的手拈起紅梅花瓣,閉眼合眸,清淚沿著臉頰緩緩流下,裝載的是無數溫馨美好的回憶,淚水砸到地上,砰的碎裂開來,這些彌足珍貴的回憶便也消失殆盡,輕歎一聲:“就這樣結束了。”

金光乍起,那從天際射下的金光半籠住雪地奄奄一息的女子,女子倏地睜眸,身影消失之前,隻捕捉到那一瞬的差異。

有一個空靈的聲音響起:“相思不相見,世上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低低的笑,回蕩在雪地中,瞬間恢複靜謐。

嬰孩哭累了,闔上眼眸,含著手指,安詳的睡去。

光罩外是一片冰雪,洋洋灑灑的紅梅花瓣,雪地上刺目的血色,依舊是那輪殘月,卻再也不見女子決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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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笙兒,我是新人,寫的不好請大家多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