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夫人要您去她那一趟。”玲瓏進來朝我行了個禮,慢慢的說。
我略一遲疑,這個時候,這南宮氏不應該和南宮瑞在一起嗎?怎麼會忽然把我叫過去?朝趙嬤嬤看了看,發現她也是一臉的疑惑。
“這麼急了忙活的打發了你來,母親有說是什麼事嗎?”
“這個……夫人沒說。”
“哦,那好吧,嬤嬤你和小翠跟我去吧,秋月你和沁兒看好院子。”我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秋月,這丫頭看是似溫順忠心,卻不知道忠的到底是誰,要清理這院子恐怕第一個就要從她下手。
“是,小姐放心。”秋月麵上閃過一絲不情願,慢慢俯下身子說。
“走吧。”我止住趙嬤嬤要給我重新打扮的動作,隻接過了一件披風,天色已晚,想來爹爹定時在南宮氏那裏又吃了閉門羹,既然隻有南宮氏一人,也就無所謂梳洗打扮了。
“玲瓏進府幾年了?跟在母親身邊幾年了?”我邊走邊問道。
“奴婢進府七年了,一直跟在夫人身邊。”玲瓏慢慢答道。
七年了?看來跟在母親身邊不短了,那麼這將軍府的事她多多少少應該還是知道的吧,我不由得細細打量了下她,看樣子倒是個真心對南宮氏的人,打扮的倒也平常,一身半舊不新的淺色衣裙,頭上隻斜斜插了一支不顯眼的梅花簪,倒是素雅。
“你家裏可還有其他人?當初為什麼會來這將軍府?”我一臉輕鬆的和玲瓏拉著家常。
“奴婢家裏就隻剩了自己,奴婢十二歲那年家鄉發了大水,爹娘和弟弟都死了,奴婢就孤身一人來投靠意味遠方表親,結果他們不肯收留奴婢,要不是夫人,奴婢怕是早就餓死街頭了。”玲瓏聲音輕輕的,看似輕描淡寫的說,眼睛也微微含了淚光。
她這番話倒是說得言辭懇切,也真是發自肺腑,可我總覺得她好像還是隱瞞了些什麼,我不由得仔細的深深地看了她幾眼,她倒是坦然的接受著我的審視,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算了,至少她對母親倒是沒有惡意的。
“唉,”小翠眼睛紅紅的歎口氣說:“不過現在好了,咱們將軍府是出了名的體恤下人,而且在我心裏早就把玲瓏姐姐當成自己的姐姐了,玲瓏姐姐的手是出了名的巧呢,整個將軍府怕是沒幾個能趕上玲瓏姐姐的繡工呢,對了,你上次送我那個香囊我到現在還舍不得用呢!”
“不過就是個香囊,你若喜歡,我下次再送你一個。”玲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香囊?我微微沉思,笑著看向玲瓏:“果然是個七竅玲瓏心呢,倒是不辜負這名字,不如日後也請你替我繡個香囊什麼的,讓我也見識見識你的手藝如何?就當我是沾小翠這丫頭的光了,怎樣?”我看著玲瓏半真半假的開玩笑說。
“奴婢也是閑暇無聊時隨便亂繡的,是小翠誇張了,奴婢的繡法實在拙劣,府中繡娘的手藝比奴婢的要好上很多,實在不敢賣弄。”玲瓏略顯慌張踉蹌了一下,又立馬穩住神慢慢說。
“怎麼,難道我這小姐的麵子倒是抵不上小翠了?”我故意唬下臉說。
“玲瓏姑娘,咱們大小姐可是向來不求人的,難不成小姐還能虧待了你?”趙嬤嬤扶著我慢慢說道。
“就是,就是!”小翠也在一旁起哄說。
“難為小姐看得起奴婢,奴婢就獻醜了,還望小姐到時不要笑話奴婢笨拙。”玲瓏勉強的笑笑。
“哎!”我故意摸了摸衣袖,大驚失色的說:“前個兒祖母賞我那個白玉翡翠鐲呢?才說是祖母的恩典,要好好戴著才是,怎麼不見了?”
“小姐,你……”
“會不會是落在屋子裏了?或是在來的路上?白天還見小姐你好好的戴在手上呢。”趙嬤嬤在一旁趕緊打斷小翠,說到。
“不知道呢,這可怎麼辦?那鐲子是從西域那邊運來的稀罕物,戴上的人遍體生香,不僅冬暖夏涼,夏天還可以驅避蚊蟲,通共就隻有這一隻,現如今丟了,祖母要知道了,肯定要怪罪的!”我佯裝焦急的胡謅八扯。
“嗯……就讓小翠回去沿路幫小姐找找,又或許在屋子裏也說不定呢?”趙嬤嬤意味深長的笑著對小翠說。
好在小翠這丫頭雖是單純,卻並不傻,看我和趙嬤嬤一唱一和的,也就明白了八九分,於是也不再多問,就匆匆的趕緊一路找回去了。
我無意的望了望後麵的假山,和趙嬤嬤會意的一笑,整了整披風說:“走吧,一會母親該等急了。”
想著剛才那一閃而過的黑影,也許不久就可以解開謎底了,這將軍府的水到底有多深,我想不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娘您這麼晚把女兒叫來有什麼事嗎?”我穩了穩心緒,按下心頭的疑惑,笑著坐在南宮氏身邊,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幾乎要把南宮市當成自己的母親了,畢竟這個家裏她是唯一一個全心全意疼愛和保護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