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個時辰的時候,傅義長舒了一口,他剛剛把自己的煉氣法決運轉了三個大周天。他目前修為達到靈脈初期,一次性運轉三個大周天已經是他的極限,必須要休息一盞茶的時間才可繼續開始修煉。剩下的半個時辰在休息之後明顯不夠他繼續去修煉,索性傅義將神識完全外放,好好看一下這屆學子中有什麼好苗子。
“嗯,韓長老的次子,看他的相貌服飾果真是氣度不凡,還沒想打這位長老會安排自己的兒子在煦州武府入修,這個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
“這是……科興,聽說這是位貧寒出身的學子,但是天賦之高令人咋舌而且學習修煉都十分刻苦。以後就算不能納入門下也一定要多多照顧,我現在年已過百,萬一日後他有所成就心懷感恩,提攜一下為師,以為師的資質如果資源多些的話踏入靈脈也並非毫無可能。陳老婆子不就是培養出了沈長老才坐上尚東省學政總理那個位子。”
“華率璋、華雄,華雄那個傻大個暫且不提……”
傅義目光掃過一個個正在奮筆疾書的考場學子,回想著資料上提到那些出眾的學子,再與眼前之人一個個對照過來,觀察他們的表現,細細思量日後的相處之法。說來也可笑,他這位看似一絲不苟嚴肅認真的教員,原來竟是擅長人情世故之人。在平時的教學中確實也很是嚴肅,但是對不同的人他的嚴肅也是有所不同。其實這也怨不得傅義作為三尺講台上的教員沒有公正之心,畢竟武府本身就是起一個中間站的作用。
極聖門是正武盟盟下一方得到聯盟承認的勢力,這也就意味著極聖門要管理一塊及其廣袤的土地,門派想要生存發展就必須要有人才。因而極聖門和其他門派一樣建立了義務教育製度,在十五歲義務教育結束舉行學府進修考試,一部分人成績上等的可以繼續享受極聖門開辦的公立教學,剩下的大多數就要自謀出路了,或去私人學校或是直接在社會上打拚等等。因為這場考試對於身處正武盟領土上的大多數人都十分重要因此也被形象的比喻成“龍門考”取鯉魚跳龍門之意。而在可以繼續享受公立教學的人中及其優秀且擁有一定的修煉天賦的可以參加武府進修考核,就像當前這些從煦州四萬考生中選拔出來的一千人學子一樣。這一千人當中也同樣會有大約八百人被淘汰。剩下的二百人在經過兩年的培養將會正式加入極聖門成為門中弟子,日後混得再差也可以擔任亭長之類的職務,稍微好一些的就可以成為各縣都尉或者是傅義一類的武府教員,更是取得門中要職獲得更好的修煉資源的唯一途徑。
作為近乎所有人進入修煉界的中轉機構,武府教員的地位就十分微妙了。教員的實力一般是靈脈初期到中期,少數幾個是後期抑或大圓滿境界。他們的天賦及其實力在門中說很差自是不會,但是說好卻更是絕對稱不上,因而學生日後的成就和對教員的印象對教員能在修仙一途能走得多遠就至關重要了。每個教員在教學時,都會像押寶一樣搶下幾個自認為前途遠大的學子作為自己門徒。
看,傅義這不就在羅列自己門徒的候選名單,隻是韓赤傲這類天之驕子隻有靈脈初期修為的他卻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妄想。他的選擇大多隻有華雄那類他“暫且不提”的這一類。
就在他思量之際,與考場寂靜嚴肅環境格格不入的陣陣悠揚“悅耳”的呼嚕聲令其眉頭一皺。沒有掀起什麼氣浪,沒有絲毫聲響,微不可查的細風拂過,傅義瞬息間就站在了在一名正在呼呼大睡的白嫩嫩秀麗少年身後。
正是傅義最得意的身法《無風步·屠鷹》。
可是詭異的是,就在傅義剛站到那名少年身後,少年就拿著筆端坐著審閱著眼前的試卷,仿佛之前的呼嚕聲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幾乎在傅義剛起步時,少年就有所感應一般睜開眼睛拿起了筆。
他原先就要脫口而出的斥責的言語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怎麼可能?這個叫莫梓的學子確實十分優秀,可是他隻是在理論方麵堪稱天才,實戰記錄大多以慘敗告終。再說我是什麼境界,他才什麼境界,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看破我的步法,絕對是巧合,巧合……”
在傅義詫異不已之時,莫梓轉過來了頭,滿臉無辜、楚楚可憐地問道:“老師,我怎麼了嗎?為什麼一直站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