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了匆忙的一天,我輕盈的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因為租的公寓離工作單位不遠,所以我每天不必像一些可憐的上班族一樣擠公車,每次看著車輛如爛泥一樣聚在一起我都會幸災樂禍,軲轆再多有什麼用,還不如我的雙腿快呢。
我就是這樣,有點小樂觀,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淡定自若,“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一直都是我的信念。偶爾還會搞點惡作劇,讓周圍的人感知我的存在,卻不會反感。麵對競爭,我總能以我的坦然贏得勝利。畢竟這個社會上,不用腦子,就隻能吃虧。
我的青春,就是在這樣的日子裏匆匆忙忙的虛度了,如今已經28歲的我,還是單身一人,沒房,沒車,隻等著有一天哪個王老五看上我,把我領回家,管吃管住。
然而,我的夢想實現了,就在我沐浴春光享受幸福的時候,一輛貨車衝到人行道向我駛來,我以為我的不幸降臨,其實是我穿越了。
醒來,躺在華麗的床鋪上,滿眼的奢靡,屋子裏不知道是哪裏傳出芳香的氣味,聞的讓人心醉,手上觸摸到的是柔軟的紗,如水般柔順略帶著些許涼意,這是哪裏?
頭痛欲裂,我努力的圈起身,隻感覺有什麼東西破頭而入,刺骨的疼。
冥冥中我看見許多畫麵,像往事一樣浮現出來,都沒有深刻的記憶,隻有一些,讓人看著毛骨悚然,尖銳的笑聲魚貫入耳,像刀子劃破了耳膜,耳朵瞬間傳來清晰的疼痛,我張嘴想喊,發出的卻是怪的像鴨子的叫聲,那些人的臉漸漸清晰,一個美麗的婦人淡淡的笑著,她說:“嫁到雲家你就是人妻了,要好好對待你的相公。”我心裏突然喊道:“娘。”又是一個麵孔出現在我眼前,“你真好命,我們都是爹娘的孩子,憑什麼你能去雲家?偏偏生成這個樣子,你怎麼配得上他?”我心裏一緊,又在心裏喊道:“妹妹?”一個老頭子又出現了,他負手而立,臉上帶著絲絲的歉意,說:“孩子,爹對不住你娘,這麼多年沒讓她享過一天福氣,你去了雲家,一定要謹守禮儀,要是那孩子對你不好,別怨他,隻要能過上好日子,就知足吧。”“爹?”在聽到這些話後,我的聲音終於衝破喉嚨,喊了出來,這些都是我的親人?
頭痛還在持續,記憶有如一盆冷水傾瀉在我大腦之中,脹得我頭暈眼花,眼前的畫麵又一次陷入混沌,好久之後,終於在一個背影之中定格了,看不到他的臉,隻有堅毅的身影。“胖也就算了,還是個啞巴,真是氣死我了,這樣怎麼配做我的夫人?”他是我的相公。
帶著前世的記憶,混在著身體主人的回憶,終於被我消化殆盡,適應了腦子裏的混亂我才清醒過來。
她,也就是現在的我,叫冷笑笑,是個胖子,而且還是個啞巴,也許是太過自卑的緣故,長時間的壓抑讓她從小就不說話,直到現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天生殘疾,其實她是會說話的。十八歲,嫁到雲家,成為人婦,卻被夫君漠視著,屢次遭人嫌棄,連她的姐妹都以她為恥,可偏偏就是她,被雲家夫婦看重的媳婦,脫離了她一貧如洗的家庭,過上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大概就是這樣,最後一次記憶,是她在水中掙紮的時候,呼吸漸漸停止,直到消失,閉上眼睛,她終於解脫了,而給我留下的,卻是天大的麻煩。
沒有了二十一世紀裏的東西,我等同於一個“廢人”。首先就是我的親人,他們大概以為我已經死了吧,都怪那輛貨車惹的禍。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就算有,這裏的人大概不會想到用電燈來照明吧,我最怕黑了,偏偏來到了原始社會。交通呢?雖然在那邊我用我樂觀的雙腿走路,可如今變成了三寸小腳,站都站不穩,別說走了。想著,有淚即將湧出,卻在下一秒在眼裏幹涸了,哭,哭有什麼用?不如享受現在。
那個推她下水的人呢?他在哪?我要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