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都沒想到,自己的聲音會這般清冷嚴厲。
“你……”那女人欲要反駁,卻被秦晉陽按住肩膀,並用眼神示意她出去。
“哼!”那女人早就想離開,隻是找不到台階下,抓起掉在地上的包包,跺著七寸高跟鞋,臨走時,還不忘狠狠白了楊夕母女一眼。
客廳內,安靜下來,空氣緊繃如弦。
楊夕將手中的拖鞋狠狠丟在地上,一腳穿拖鞋,一腳穿襪子,氣急敗壞坐到沙發上。
夏天知道媽媽怨恨秦晉陽,也很生她的氣。
秦晉陽仰起頭,兩手插在褲兜裏,很欠扁地晃悠著一副好皮囊的身軀,將‘我是流氓我怕誰’演繹的淋漓盡致。
要不是媽媽在這裏,夏天絕對比秦晉陽更沉得住氣。
她耗得起,可媽媽經受不住這種殘忍的折磨,思忖了一會兒,用最平靜的聲音說,“媽媽,我帶你……”
“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懦弱的女兒!”楊夕早就氣得渾身顫抖,臉色煞白。
夏天咬了咬唇,選擇沉默。六歲時,父親和一個海歸女博士搞婚外情,並懷了孩子。媽媽見薄情寡義的父親去意已決,沒有像一般女人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要了屬於自己的那份財產,和爸爸很快離了婚。
現在,楊夕看到女兒委曲求全維持這虛偽破敗,甚至是惡心的婚姻,她很傷心,很難過。
女兒已經慘遭不幸,她這個做母親的不能在女兒低穀的時候雪上加霜,剛剛那句更多的是對秦晉陽的痛恨。
楊夕緊握的拳頭在自己的命令下緩緩鬆開,憤怒的心,也努力恢複正常節奏,她勒令自己冷靜去幫助女兒走出這片沼澤地。
“秦晉陽,你準備什麼時候和夏天辦離婚手續!”
秦晉陽的心微微一震,沉默了一下,眼光幽幽望著窗外,“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想過!”
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和夏天離婚!
秦晉陽,你夠狠,夠毒!
夏天冷冷勾唇,心裏怒意翻湧,一個月來,他變著法子,想盡法子折磨她,羞辱她,當媽媽替她說出離婚時,他竟然說從來沒想過。
一雙芊芊素手在身側緊緊攢住。
聽到秦晉陽無臉無皮無恥的話,楊夕臉龐頓時一沉,牙關咬得咯蹦作響,“秦晉陽……這事由不得你……”
當初,秦家為了家醜不可外揚不肯報案,楊夕為了女兒的顏麵打落牙齒和血吞,以為秦晉陽會對夏天好!
事與願違!
既然秦晉陽把事情都做絕了,那好,也別怪她楊夕孤注一擲!大不了帶著女兒回農村娘家。
當場一個打電話打給身居高位的秦老爺子。
離婚!勢在必行,但離婚前,必須將這起驚悚事件查個水落石出,不然,楊三姐要告狀到京城,讓聲勢顯赫的秦家顏麵盡失!
一個星期後的下午,一輛白色寶馬張揚且不安規定停靠在夏氏集團大廈前,保安一見,急忙蹭蹭上前,“小姐,那邊有指定的車位……”
餘下的話戛然而止,隻因來人是夏氏集團總裁的前妻——一個讓保安們頭疼的女人!
楊夕從搖下的車窗裏不屑地睨了一眼保安,然後慢條斯理掏出手機,今天是秦老爺子定的時限,她來帶女兒去報案。
“夏太……”
急中出錯,保安暗自叫苦不迭更正稱呼,賠上笑臉,“楊女士,請您把車停到那邊指定車位……”心裏開始為這個月即將陣亡的獎金默哀!
大樓前的車輛亂停亂放,直接關係到保安的切身利益,血淋淋的教訓,在楊夕每一次大駕光臨時,都會悲劇重演。
對於保安小心翼翼的言行舉止,楊夕置若罔聞,如果可以,真想把車一溜煙開到樓上的會議室。
這不,明知道女兒在開會,她還是我行我素撥打電話。
“關於我公司近兩年所投資的幾家國家重點製造業與出口貿易這一方麵的股市上漲阻力增大,雖然夏氏於一個月前已獲十幾家銀行的近千億授信,挽救暫時的危機,但這其中還存在不小的隱患,近兩年各大市場的買賣數據情況可以清楚的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