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亮和星星全都看不見,深邃的黑色籠罩著天際。璀璨的燈火,微微閃亮,燈火不夠照亮世界,卻點亮了角落的暗處。一點點的暗沉,依舊沉默。
一個身影站在100多層高的樓層,淡漠的眼睛往低下望去,天台上風很大,但他卻仍舊穿得單薄。修長的身子上套著一件醫院藍白條紋的病人裝,樣子有些孱弱。
“啪嗒—”天台後麵的門被打開,他轉過頭,看向來人。
“來了?”他臉色蒼白,表情冰冷。
“喲,老大。好久不見了。”一個懶散的女聲從黑暗處響起,她走向亮出。
高挑卻漂亮的身材,但臉蛋卻十分秀氣,不夠出眾卻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把槍指著自家老板,是你身為秘書應該做的嗎?”歐淩逸麵無表情,看向那個拿著小巧消音手槍的女人。
“拜托,老大,做你秘書真的很辛苦的,整天加班又沒加班費。”女人從口袋裏取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到。
“你是想說,取得我的信任不容易吧。”歐淩逸眼中笑意一閃而過。“其實,你不用親自來殺我。隻要再過幾天,我也會病發身亡的。”
“誒,可是那樣,就沒有錢拿了。我的客人可是會把這件事當借口,不給我費用的。”
歐淩逸冰冷的臉瞬間解凍,滿臉“我就知道會這樣”
“啪嗒—”手槍上膛的聲音,懶散的女人站直了身子,目光肅冷。
“好了,敘舊就到這裏了。”毫無起伏的聲音和她嘴角的棒棒糖看起來很有喜感。
——子彈劃破空氣,穿破了身體。
修長筆直的身體沿著牆壁緩緩地坐下,鮮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劉海遮住了他半邊臉。隻看到他蒼白的嘴唇微微張開,艱難地吐出了一句話。
“你、你有沒有…有沒有把我當做朋友過?”
“沒有。”女人轉過身,向門走去,毫不猶豫地回答。“因為,我從來不向我的朋友舉槍。啊,對了,我真正的名字是渧夜淺。渧淺夜隻是接近你的化名而已。”
連名字都是假的嗎?歐淩逸嘴角輕抿,最終坐在地上,風幹化了地上的鮮血,微弱的呼吸也變得沉寂,直至消失不見。
“喂,親愛的客人呐,事情解決了,記得彙款到我的戶頭哦。”渧夜淺叼著棒棒糖,舉著手機,聲音含糊不清,那邊傳來萬分感謝的聲音,渧清繼直接把電話掛掉。
走在黑暗的樓梯裏,渧夜淺腳步隨意,實際變幻莫測。每一步都能避開倒在腳下的屍體,不沾到任何一滴鮮血。九宮八卦步,簡單來說,就是這個懶散女人為了腳不沾血而特意創造出來的,但在暗殺的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唉,老大啊,你的保鏢這麼多有什麼用?還不是被我全都給秒殺了?再說,不叫人去電梯守著,叫人在樓梯受守,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從樓梯走上來?
渧夜淺嫌棄地踢了踢某個保鏢的屍體,然後毫不客氣地直接橫跨了過去。忽然步伐聽了下來,渧夜淺眉頭微皺,站直了身子,臉色逐漸凝重。
腳下的樓梯開始劇烈的晃蕩,扶梯開始坍塌,一陣又一陣塌樓的巨大聲音響起。但渧夜淺的身子卻依舊沒有任何晃蕩,隻是直直地站著。
“真tmd麻煩大了!這裏是100多層啊,混蛋!”渧夜淺深吸一口氣,直接從樓梯跳了下去,連續的跳躍,她的身影如風如影,瞬間像要劃破空氣一般。
居然在這個時候地震。絕對,絕對不能死,如果我死了,我那對無良老爸老媽誰來養啊啊啊啊!那兩個隻會敗家的家夥,在阿根廷欠了銀行好幾千萬呐,混蛋,還高高興興地住進了監獄。居然還順便和那些獄警們一起高高興興、團團結結地拍了合照寄給了她。
還害她不得不接這種任務,渧夜淺嘴角微微抽了抽。
這種時刻可是一點精神都不能鬆懈的,渧夜淺眼神微微迷離,隻因為想到了那對不負責任的夫妻。沒有注意到樓頂的坍塌,一塊巨大的鋼材瞬間將渧夜淺蓋翻在地上。
鮮血,緩緩從巨大的鋼材下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