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做是你,你怎麼辦?
張林仰天長歎!
若是守鏢,這裏的兄弟就會死傷大半,就會得罪嚴無謹甚至堯長弓,而他們的孤兒寡婦就會無人照料,尚武鏢局就會永世不得翻身。
若是放棄,尚武鏢局就會名譽掃地、傾家蕩產,從此一蹶不振。
但--至少,人還在。隻要人還在,希望就在。
“篤、篤、篤。”
三聲。石器和木箱相互撞擊發出的三聲。
聲音是從鏢車上傳來的。當他們循聲望去,所有人的瞳孔驟然縮小!
三十六個一流的趟子手團團圍住的鏢車,應該是滴水不漏,連隻蒼蠅也飛不進來的,可是現在,最前麵那輛車上的箱子已經被人打開,露出了滿滿一箱的珠寶,一個人正斜斜地臥在這堆珠寶之上,用裏麵的一支玉如意,漫不經心地敲著木箱。
篤、篤、篤。
這人的白衣在陽光下白得耀眼,嚴無謹就站在整個鏢車的對麵,可白衣人是何時出現的,又是何時把木箱打開的,自己竟然沒有絲毫察覺!不知不覺,他的手心已被汗水打濕。
“你們囉嗦完了沒?如果完事了,我可要開始打劫了。”
慵懶的唇,清冷的眼,淡淡的笑,看似一臉的漫不經心,卻隱隱透著勢在必得的意味。
“你是誰?”黑衣人汗濕的手緊緊握住劍柄,白衣人清冷含笑的目光讓他如芒在背。
“你又是誰?”白衣人的聲音如他手中的玉一般,溫潤、慵懶,卻又不失清揚。
“我是嚴無謹!”他又重新挺直了背,"嚴無謹"這三個字似乎讓他重新充滿了自信。
“是麼?”白衣人挑眉微笑,輕輕跳下馬車,緩緩向黑衣人走來。
“這麼巧,我也叫嚴無謹。”
尚武鏢局的鏢師們不得不扶住自己的下巴--兩個嚴無謹?
某一個瞬間,黑衣嚴無謹握劍的手又緊了緊。
某一個瞬間,白衣嚴無謹的嘴角漾起一絲戲謔的笑紋。
“看樣子,你是來打劫的?”不知何時,白衣嚴無謹已出現在黑衣嚴無謹麵前,戲謔的笑容絲毫未變。
“是。”
“打個商量,你把它讓給我怎麼樣?”
“好啊。不過……”黑衣人的嘴角噙出一絲冷笑,修盧劍平舉齊胸:“你得問問我手中這把劍答不答應。”
白衣人輕歎,一副"我就知道是這個答案"的表情,晃了晃手中的玉如意,淡淡道:“好吧,我就用這個和你試一試。”
劍氣。
修盧劍的劍氣。
白衣人手執玉如意,卻也有劍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劍氣。隻是有劍氣,卻無殺意。
一陣風吹過,塵土漫天飛舞,尚武鏢局的鏢師和趟子手們卻已經忘記了眨眼。
沒有劍,沒有玉如意,也沒有人。
就連金玉相擊之聲也沒有。
隻有風聲,隻有人影閃動。
塵埃落定之後。兩人又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就像從來都沒有動過一樣。隻不過白衣人手中拿的是修盧劍,而玉如意則到了黑衣人手中。
黑衣人麵如死灰,白衣人依然一臉戲謔的笑。
“我贏了。”
“是。你贏了。這批紅貨歸你了。”
“紅貨?”白衣人眨眨眼,"誰說我要打劫的是這批紅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