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江湖,風雲再起。
大明景泰五年,江南九江府湖口縣河西村迎來了久違的夏季。
江南的六月,天氣悶熱異常,酷熱難當,空氣粘糊糊的貼在臉上,十分難受,人們不由自主的光起了膀子,脖頸上掛著一條毛巾不停地擦汗。
村外是連綿不絕的水田,水田上又是連綿不絕的水稻,幾隻不知名的水鳥在稻田的上空掠過,幾頭黑色的水牛在荷塘裏遊水,三兩個光著身子的孩童在荷塘邊釣魚。
現在正是日頭高照,農人們早早的就躲在樹蔭下乘涼,幾隻不知趣的知了躲在樹林裏麵鳴唱,似乎在發泄這這塵世間的不公。
河西村村口的一個涼亭內,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正坐在涼亭中間的大青石桌子上侃侃而談,四周圍坐著七八個光膀子的鄉民。
那男子大約五十來歲,須發已經發白,淩亂不堪,臉上有一條貫穿了整個臉部的刀疤,淩亂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半邊臉,手中拿著一把黑色發亮的粗壯拐杖,麵前放著一個摩擦的發亮的酒葫蘆,隻見那人喝了一口米酒,一甩頭上的蒼發,一雙大手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在下今日為諸位講的便是三年前名動江湖的洞庭之戰,諸位可都準備好了酒菜,要不然,老頭子我可不會講的。”
“切!老劉頭,你就在這裏吹吧!我就不信你真的見過那飛龍大將軍江飛,你又沒有去過洞庭湖,你怎麼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三十多歲的潑皮叫囂道。
“哼!”隻見老劉頭悶哼一聲,滿臉的不屑,手中的拐杖在腳下的青石板上一敲,發出了金屬的沉重聲響,“我怎麼會沒有去過!我告訴你,我這條腿就是當年在北京保衛戰的時候受傷的,當時那情景,那陣勢,簡直是前所未聞,我跟在江大將軍的身後,手提一把大刀,在那瓦剌大軍的中左殺右殺,如入無人之境,也先的先鋒大軍被我們五千人馬殺得人仰馬翻,要不是我受傷了,瘸了這條腿,我也不會這麼早的就離開了軍隊,回家種田。”
“老劉頭,別說這些了,北京保衛戰我們都聽了兩百遍了,你還是跟我們講講洞庭之戰吧!我可是聽說當時把洞庭湖的湖水都染紅了,那湖中的死魚飄得滿湖都是,最後湖邊的那些漁夫光收拾那些死魚就花費了三天的時間呢!”一個大臉村漢叫道。
老劉頭灌了一口米酒,用自己那髒兮兮的右手一抹嘴巴,清了清嗓子,便開始高聲說了起來。
“話說這三年前,也就是景泰二年六月,這飛龍大將軍江飛帶領著現在的蒼山派的蒼山五虎,還有那慕容家族的慕容蘭雪,相約了東廠大檔頭陰陽閻羅鍾萬山,海沙幫副幫主萬裏金剛魯震天,海江幫左護法紫麵天王趙百酒,華山派青龍長老葉劍無,東方家族的東方路,在洞庭湖會戰,共計兩百名高手。據說是為了給慕容家族報仇,當時雲南的雲嶺山弟子也到場了,當時那打的可是天昏地暗,眾人整整打了三天三夜,最後江飛憑借著一招‘一騎紅塵’殺死了東方家族的東方路,慕容蘭雪憑借著一把蛟龍鞭,破了華山派的葉劍無,從這以後,華山派直接被殺得在江湖上的地位一落千丈,好多精妙劍術失傳,華山派隻剩下五十名三流弟子,導致如今的華山派連一個小小的鏢局都比不上,那叫一個淒慘啊!”老劉頭滿口的酒氣,雙手在空中胡亂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