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嚓…”
細微的聲音在黑暗中牽動著人的神經末梢,讓人不由自主精神高度集中,屏住呼吸聽著聲音發源處。
“哢嚓…哢嚓…”
骨骼碎裂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仿佛無數餓了千年的怨靈盯著眼前的食物。
全身細胞都叫囂著逃跑,四肢卻在原地不能動彈。
如果你覺得這是在拍攝現場,那你就大錯特錯。
怨靈出沒,屍骨橫行。
這不是劇作家虛幻出來的,而是真正發生在眼前。
此刻,所有人絕望地閉上眼睛,這次肯定死定了。
傳聞所說,也不一定是假的。若是這次僥幸存活,定然寧信三分,不冒一險。
就在這時,頭頂的水晶吊燈晃悠了幾下,陰風拂過人的耳朵,頓時冷汗濕了後背。
黑暗中吊燈像個巨大的怪獸,好似張著血盆大口吞噬一切生靈。
終於有一個女子忍受不了這種折磨,發瘋的大叫著衝出屋子。
女子心智喪失的狂跑,還沒跑到門口隻聽哐當一聲門窗緊閉。
眾人隻看到一個白影在黑暗中絕望地原地轉圈跑著,像瀕臨死亡掙紮的困獸。
一聲貓叫劃破寂靜,氣氛更加詭異。
黑色的貓像閃電一樣瞬間消失在吊燈的陰影中。
在眾人以為死亡終於來臨的刹那間,大廳裏的燈居然亮了。
明亮的光線讓人不適應的眯起眼,同時心裏鬆了口氣。
“啊——”一聲尖叫讓眾人剛剛放鬆下來的精神又高度集中。
發聲的正是剛剛發瘋狂奔的女人,她的衣服被鉤掛的破爛不堪,甚至胸前的柔軟都呼之欲出。
不過現在沒有人有心思看她胸前的春光,順著她驚恐的目光朝上看去。
璀璨的水晶吊燈搖搖欲墜,紅衣白發的女子一隻手抱著黑貓,一隻手抓住吊繩坐在吊燈上。
紅色裙衫如被血液浸染,紅的觸目驚心。白色長發如被初雪覆蓋,白的光華流彩。
白發逶迤到地上,紅衣飄拂在半空。
這個場景比被惡靈咀嚼還要恐怖,所有人都瞪著眼睛不敢發出一聲。
黑貓睜著紅色的眼睛,優雅的舔舔自己的貓爪,隨後發出一聲響亮的貓叫。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裏裝神弄鬼?”林西城克服心理的恐懼,控製住發抖的雙腿,替所有人問出心理好奇又恐懼的問題。
說完,額頭滑下一滴冷汗,顫抖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未婚妻蘇黎,心裏的驚懼一觸即發。
莫名出現的紅衣女子看了一下場中的眾人,手指在黑貓的毛發中穿行。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蘇黎和林西城,深紅如血的唇瓣輕啟。
“南疆祭司無心。這裏沒有鬼神,隻有怨靈。”聲音冷的像千年寒冰,帶著森森詭氣。
原本她是在解釋,話一出口所有人的恐懼反而有增無減。
她頓了一下,在紅色麵紗遮掩下的臉上出現一個詭異笑容。
“不過怨靈已經被我收了。”
眾人提起的心重重的落下,呼氣吸氣逐漸平穩。
“你為什麼在這裏?”如果他沒記錯,他沒有邀請過什麼祭司。
黑貓尖叫一聲,紅色的眸子死死瞪著林西城。
林西城被瞪的後退一步,原本放進肚子的心再次提在嗓子眼。
女子摸了摸黑貓,黑貓奇跡般安穩的閉上眼睛假寐。
一周年忌日,多麼好的黃道吉日。
一年前被人迷暈從樓上扔下去,跟肚子裏剛剛三個月的孩子當場死亡。蘇九月當時認為自己肯定死定了,誰知道居然重生在顧知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