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罪臣顧浩海知情不報,窩藏朝廷罪犯,聖上明察秋毫,命即日起逮捕顧浩海直係一脈上下四十九人,沿街遊行,押解進京,七日後問斬,欽此!”
正堂椅子的地板下麵,顧鴻正透過地板的縫隙看著外麵那名聲音纖細的公公,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悲痛,卻不敢發出聲音。
“方公公,我們是遭人陷害了,還請方公公明察秋毫!”顧浩海不願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人證物證俱在,顧浩海你無需狡辯了,聖上旨意已下,誰也不可能更改!你們還不動手?”
方公公一聲令下,身後的士兵全都拔出長刀,進行抄家。
仆人侍女哭喊,但無濟於事。
顧浩海此時恢複了平靜的神色,站起身來,沒有反抗,望著身旁略顯華貴的女子,輕聲道:“我連你都保護不了,對不起……”
“全部押解上車,帶走!”
……
“方公公,好像少一個人……”一名士兵滿頭大汗,嘴角有些哆嗦地說道。
“什麼,怎麼不早說?該死,快去給我找,今天找不到,都別想活著回京了……”方公公怒目圓睜。
顧鴻仍在地板下麵,默默地擦著眼淚,沒有出聲,透過地板縫隙,緊張地觀察著外麵。
這是方天大陸,顧家位於方天大陸西方燕國的元夫鎮。
在方天大陸之上,“石化”是所有人追求的終極目標,隻有身體可以“石化”或者是有“石化”潛質的人才能吸收日月精華,淬體修煉。
那種人萬中無一。
顧家是一個小型世家,傳說顧家祖上曾經出過不世大能,但那位大能根本沒有石化的能力和潛質,卻修煉有所成。
有人說是那位大能得到仙人點化,也有猜測是得到了遠古傳承,而事實的真相,隻有顧家人知道。
但自那之後,顧家再也沒能出現修煉者,而那位大能千年之前突然消失不見,從此,顧家日漸式微。
到今日,顧家已然泯然眾人,隻是一個稍微富裕的府邸,但是它的傳說不可磨滅。
十四歲的顧鴻雖然算不上紈絝子弟,但由於家境不錯,並沒有很強的上進心,是個淘氣的男孩,但是從今日起,顧鴻變了。
顧浩海在預感到大禍臨頭之前將顧鴻藏於地下,交於顧鴻一物,道:
“今日之禍許是必然,這幅畫乃是先輩所留,內藏大秘,務必保管好,去找族中離開的叔輩,這幅畫千萬不能丟失,我是顧家的罪人,為今之計,隻有如此!”
顧鴻緊緊抓住懷中的畫,腦海裏不斷描繪逃跑路線。
“喬哥,天還沒黑,咱們就進來找東西,會不會被人發現?”
“哼,都進來了,就別想那麼多了,三叔七叔都不是易與之輩,我們如果能先拿到那幅畫,話語權就大很多了,到時候顧家重整,咱爹地位可想而知!”
眼前兩人,顧鴻認識,年齡稍大的男子名叫顧喬,另一人叫顧湯,他倆是大伯家的兒子。
顧喬十八,顧湯和他年齡一般大,十四。
從兩人的話語中顧鴻聽出了不對,顧鴻家被朝廷抓捕時各位族叔都未曾出現,現在家裏剛被封,他們就要來找那幅畫。
顧鴻生出了警戒之心,並沒有出去。
兩人在正堂快速翻找著,凡是感覺能藏畫的地方都不放過。
顧湯動手間不斷向身後望著,臉上滿是不安。
“喬哥,各位族叔和爹謀劃陷害顧浩海全家不會出問題吧?如果被其他世家知道真相,咱們家族怎麼在元夫鎮立足?”
“哼,你真以為其他世家都毫無所知嗎?那些人也等著分一杯羹呢,況且爹已經洞悉了那幅畫的一些隱秘,隻要找到那幅畫,咱們家族的子弟便都能成為修煉者,別說周圍的幾個世家,就是掌控整個燕國也不是沒有可能!”
……
顧鴻眼睛發紅,血絲密布,死死地咬住嘴唇,努力不發出一絲聲音。
“原來都是各位族叔陷害的……”
顧鴻心中悲涼到了極點,得知被親人背叛或許最讓人心寒。
“爹,您還讓我去找族叔們,咱家正是被他們害得如今下場,而您還不知道……”
顧鴻心裏萬分憋屈。
“想報仇嗎?”
一股邪異的男子聲音傳到顧鴻腦海,顧鴻暮然一驚,心跳加快,眼睛透過縫隙四處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別亂找了,我在你手裏捏著呢!”
顧鴻睜大了眼睛,看著手裏那幅卷起來的畫,滿臉地不可思議。
顧鴻雖然震驚,但卻遏製住自己不發出聲音,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還很危險。
“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誰?”
好似知道顧鴻在想什麼,那個聲音又在顧鴻的腦海裏響了起來。
顧鴻聞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