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寂靜。
鸞翊先開言:“必定是酒樓遇刺時漏出的風聲。”
桐瑟忍著肩上傷痛,起身問道:“那現在如何好?”
顏欽隔了門縫瞧了外頭,回頭道:“外麵管事的正與官兵對峙,我們得趁這個時候逃出去。”眼裏滿是鎮定:“隔壁的財錢都不能要了,如今隻有那裏。”顏欽指著窗外,眾人一看,驚訝得緊。原這客棧是靠了密密麻麻的樹枝,樹枝背後或是樹林,或是懸崖。鸞翊眉頭一皺:“那要怎麼過去。”
莫俊禹點頭:“鸞翊有孕,桐瑟有傷……”
顏欽愣首,後又道:“那咱們是等著死的好,還是拚力一搏?聽我說,我抱著鸞翊先用輕功走,過後你再與桐瑟跟著我二人。若是有懸崖了,那另商議再是,先逃出這裏才好。”
卻見桐瑟有些不願,鸞翊深深看了他二人一眼,早已縮入顏欽懷裏。顏欽穩穩抱住,從桌上跳去,再跳至窗外。
莫俊禹看了桐瑟,也不管她情不情願,便一把攬住。桐瑟在他懷裏不停掙紮,正想要大喚起來。莫俊禹垂頭吻上她的唇,讓她不得言語:“你這是想把外頭的人給招來,把我們兩個都給抓住了是不是?”
桐瑟頷首,隻得讓莫俊禹抱著。
縱身一跳,離開客棧。
正午的日頭狠狠曬在樹枝叢裏,長長的溪流劃分了容、華二國。
“如今是隨我回容國長談還是獨隱山林,你們自選吧。”莫俊禹抱著桐瑟在空地上轉了個身子,看向遠處,不想卻是容、華二國分界的地方。莫俊禹又笑了一笑:“若是與我回去,我必然會出兵助你扳回局勢,奪回皇位!”
顏欽也不是容易騙的:“你助我出兵奪位,有何條件?”
莫俊禹長天一笑:“果真聰敏的人。我條件不多,有二。一是廢除容國每年向華國貢稅,二的話……”莫俊禹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一旁的桐瑟,“讓桐瑟以蘇皇後之妹的身份嫁我容國為後。”
桐瑟有些訝異地看著他,隨即羞紅了垂下了頭。半晌,顏欽笑道:“好,與你成交!”
二日後,顏疏派使臣來容國,表明了要容國交出顏欽夫婦二人,不然半月後兩國交戰。
半月餘,顏欽手執寶劍,身懷五甲的鸞翊親自捶擂助興,兵心大振。顏抿早已裏應外合,於顏疏每日茶水裏放下無色無味的七魂散,交戰激血之餘,吐血而亡。
顏欽一身盔甲,拿出當年先帝所寫書信,一揮殿堂,眾臣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同年七月,封正妻蘇氏鸞翊為妃,賜號為楚。
那日,鸞翊靠在顏欽懷中,道:“我是你顏家兒媳,那皇後不過空虛,隻要一個妃位就好。既是顏家兒媳,便取‘顏’為封號,可好?”
顏氏帝廢皇後位,立妃位為六宮之主。
同年十月下旬,顏妃立近侍桐瑟為妹,遠嫁容國為後。
同年十月,皇後於鳳鸞宮產下一子,帝大喜,封其太子。
方才生產之後的血腥味不曾褪去,顏欽不顧宮人阻擋大步入殿,輕輕扶起鸞翊,使她靠在肩頭。鸞翊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些紅韻,有氣無力地道:“如今,我們可以永久在一起了。”
次日,帝於朝堂言,此生不封嬪妃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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