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往事輪回(1 / 2)

珈藍,帝國的起源。民間傳說珈藍有王氣,得珈藍者得天下。符修遠和染奇邃自然不會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談,但因其特殊性,珈藍一直是符、染兩家爭奪的焦點。

掠奪和殺戮一直是縈繞在珈藍的主題。

也正是因為這樣,造就了珈藍人的不屈與堅強,他們無懼於殘暴,近兩百年來一直擁護著帝國正統,從未屈服強權。

符家調動了邊防軍、北府軍在內的兩支主力超過三十五個師團,近四十萬正規部隊,還有數以十萬計的地方守備從染家手中奪取西特,一舉切斷染家與西特的聯係。此番師秋陽又駐軍珈藍,這意味著符家上層對珈藍態度的改變,也意味著帝國最後火種的熄滅。

她原本隻打算在珈藍小住些日子,可師秋陽的到來讓她決定在此常住,有他在這裏,至少不會太苛刻。

冬季的珈藍格外的美麗,天邊下著小雪,淒迷又朦朧,初冬的涼風帶著絲絲寒冷,由於下著小雪,路邊的行人更顯稀少。

她順著街道慢慢踱步,雖然戰火剛剛平息,但是街道依舊幹淨整潔,旁邊的店鋪整齊林立,建築雖不華麗,卻帶著別致的美麗。

師秋陽的確是有能耐的,短短三個月,飽受戰火摧殘的珈藍城市能恢複得如此迅速,就像是換了個模樣,不得不佩服他的手腕。

遠處跑來一隊人馬,她遠遠地就認出來了,領頭的是師秋陽,後麵那個青年有些眼熟,可她怎麼也想不起是誰,微微一愣,她旋即側身。

師秋陽跳下馬,帶著絲疑惑:“林欣?”

她身子一顫,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轉過身:“秋陽,好久不見。”

師秋陽上下打量她,最終一聲化作長歎:“五年了,子承發了瘋一樣到處找你,沒想到你卻在這裏……”

林欣微笑不語。

七年前她與符子承、師秋陽從軍校畢業,血氣方剛的他們選擇投身於前線的北府軍,那一年她和師秋陽十七歲,符子承十六歲。

師秋陽出身名門,符子承更不用說,三人同時投軍所遭遇的卻是完全不同。他們兩個在後方無憂無慮閑聊扯淡時候,她卻在戰場上度過。多少的苦難哀傷,她親眼看著戰友們被亂刀砍死,隻剩一灘肉泥;躲在惡臭難忍的水溝裏不敢動彈來躲避追殺;還有痛徹心扉的傷口……每次休整見到他們,還要強裝笑臉,告訴他們,她一切安好。

兩年的苦難,屍山血海翻打爬滾,終於換來一枚銀星勳章,成為家族一名高級軍官。可這和兢兢業業的幹活無關,她靠的是真刀真槍的拚殺,還有無數的屍骸,既有敵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看著滿臉關切的師秋陽,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科斯會戰。

“列陣!”站在前列的軍官身嘶力竭地呼喊著。

士兵們將矛尖指向前,矛杆緊緊抵在地上,腳牢牢釘在地上,彎腰迎敵。軍官們在他們耳邊大聲呼叫:“紮穩陣腳!”士兵們緊緊握住長矛,心嘭嘭狂跳,前排的士兵甚至能夠聽見自己牙齒“咯咯”打顫互相撞擊的聲音。

大地在劇烈的震動,漫天黃沙在飛舞,遮天蔽日的騎兵伴隨著可怕的蹄聲和喊殺聲,猶如從地獄中出現的妖魔飛速接近。

在黎明血紅色朝陽的映照下,一一三師團的將士們在顫抖。

“大人!敵人太多了,我們快撤吧!”崔副師團長幾乎是哭著說出這段話。

在平原地帶以一個師團的兵力抵抗超過三萬騎兵,這與自殺無異。

北府軍的主力早已撤走,周圍的友軍大多潰散,而他們隻是棄子。

林欣憐伶地看著軟成一灘泥似的副手,不屑地冷笑,自以為是的陪葬品。

“閣下不必驚慌,會有你逃跑的時間。”林欣轉身徑直走上高地,一一三師團的軍官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跟在她後麵,也上了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