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陸離的舞池人影綽綽,酒台上的人都在注視著大屏幕上轉播的世界杯比賽,音樂的節奏聲敲擊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唐抱香歎了口氣,靠在角落裏無人的高腳酒台上歇口氣。今天她賒了一些酒,本想趁著世界杯的熱度,來酒吧喝酒看球的人多,能多賣些出去,誰知道大家似乎都抱著“足球反著買,別墅靠大海”的心,全都無心喝酒,隻想留著清醒看球,反而買酒的人少了。她默默在心裏給自己提口氣,從背包拿出一套足球寶貝的服裝。
這套服裝是把酒賒給她的啤酒廠大姐給她的大殺招,本來她覺得酒吧裏魚龍混雜,這衣服太過於清涼想要放棄的,誰知道穿得跟個假小子一樣的她果然賣不出去酒……她去衛生間把服裝換上,手作握拳加油狀給自己打口氣,踢了個旁腿熱熱身,就當是上台表演了,接著背著啤酒桶走入了酒台區。
她長發全梳上去了,露出姣好的麵容,唐抱香的身材本來就挺拔,足球寶貝的服裝更加突出她身材的優點,顯得玲瓏有致。她剛一入酒台區已經有許多目光投來。漂亮的小姐姐的啤酒果然比假小子的好賣,唐抱香如同遊魚一般在酒台間來回,不時酒桶已經見底。
她心下高興得很,正打算去後台把酒桶裝滿再賣一波,剛轉身,一個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傳來,聲音裏帶著不確定。
“唐抱香?”
唐抱香背過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稍一停頓假裝沒聽到就接著往前走,哪知聲音的主人卻不讓她回避,噔噔踩著高跟鞋,一把抓住她的酒桶帶子扯到了麵前,二人麵對麵看著。
梁紫波吐著紅唇的嘴扯出嘲諷的弧度:“這不是唐首席麼,跑什麼,喲,賣酒呢?”梁紫波的手一鬆,不著痕跡地推酒桶一下,唐抱香馬上腳下一個踉蹌,一個不察摔倒在地。這一番動靜之後大家的注意都集中了過來。
梁紫波的聲音尖銳:“不能在院裏當首席功也不練了麼,腳下這麼不穩,也難怪被人踢出來賣酒了。”
唐抱香的拳頭握緊,指甲陷進肉裏,拍拍衣服上的灰站起身來:“你也就這種口舌之快精通些,你那跳舞的功夫也就夠走走穴,”
梁紫波氣得嘴歪眼斜,恨不得把唐抱香吞了。
唐抱香從小接觸舞蹈,基本功舞感在院裏都是最好的,梁紫波就差多了,她是半路出家,在院裏的時候就比不上唐抱香,所以早就得了眼熱病。雖然她早就離開院裏,現在到處走穴跳舞,掙得錢更多,可是心裏始終咽不下這口處處被壓一頭的氣。
眼下唐抱香家裏出了變故,大學畢業不了,也沒有功夫再在團裏跳舞玩藝術,她心裏可是痛快得很,如今又被唐抱香舊事重提,哪裏咽得下這口氣,立刻反唇相譏:“你還以為你是唐家大小姐?唐氏早破產了,唐麒盛不是也跳樓了?你跳舞這麼好怎麼不見你出人頭地力挽狂瀾?你要是有點本事你爸也不至於被逼死了吧?唐、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