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12月,一次決定我們黨和國家命運和前途的偉大的會議召開了!那時我們的認識當然沒有今天這麼深刻,然而當時激動沉思之時我寫了兩首詩《思》、《播》,後來收入1985年1月出版的第一本詩集《狂歌·戀曲》。《思》吟道:“是丘巒凝聚眉峰?/是鏵刀犁破額溝?/奈何力舉百斤的臂,/撐不住幾斤重的頭?/奈何鐵殼似的顱骨,/鎮不住思索的火山口?∥已經探求,仍需探求……/豈止一百七十二道難題彙就。/好啊!終於清醒了,/一場惡夢的高燒退後!/正如一台喘息的發動機,/該清理的都要清理該檢修的都要檢修。”在《播》中我自勵道:“……播種!快播種!/何必等待春暖花開時候?”
凍雷驚筍,春風拂人。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20年,我們的祖國發生了天地為之低昂舉世為之驚歎的巨大變革!社會主義文藝尤其是少數民族文學複蘇發展,百花競妍,萬木爭榮,斑斕多姿,雲蒸霞蔚!我作為在雲南這個多民族聚居的邊疆工作已30年的文學工作者,一直關注著,思考著,耕耘著,播種著。10年前,德宏民族出版社出版了由馮牧老師題寫書名的我的文學評論集《竹樓文談》,意想不到的是榮獲中國社科院中國少數民族文學1979-1989研究成果“優秀著作獎”,激勵我更加奮發追求著。在一些少數民族作家朋友的勉勵下,現將新時期以來我在省內外報刊發表的有關少數民族文學評論研究的文章作番篩選,不揣淺陋,編成這本《澆花與賞花》,仍由德宏民族出版社出版。
在《竹樓文談·後記》裏我說過:“吾生有涯,知無涯。雖然評論難,民族文學的評論研究更難,但我將更加執著地追求。”這是我的由衷之言。我的幾位亦師亦友的著名少數民族作家如楊蘇、曉雪、張昆華、李必雨等都對我說過這樣的話:承源可以寫出更多更好的詩和散文的,但是以前把主要精力花在編輯上,後來又花在對少數民族文學的評論上,這也許是功德無量的事……感謝師友們的鼓勵!確實,我認為當一個作家,一要有文學的功底,二要有生活的功底,有了這兩條就基本可以了。但是,作一個民族文學的評淪家。除了以上兩條外,還要增加兩條:一是要對少數民族的曆史文化風俗生活的長期研究和熟悉;二是要有創作實踐的積累。沒有這後兩條,要談對少數民族文學進行評論研究,往往說不到點子或者隔靴搔癢或者貽笑大方。當然,我在這些方麵還須繼續努力追求。
近年來,我寫作發表了一些少數民族文學論和作家評論研究的文章,那是本人正在寫作的專著《二十世紀雲南民族文學論》的有關章節,不收入這本集子。
本書取名《澆花與賞花》,含義即如魯迅先生說的澆灌香花。收入本書的評論文章,大部分是對少數民族文學百花的喝彩與鼓吹,倒不是說我都澆過這些花,澆花人還多矣!最後一輯對幾位老作家、老詩人的評論或緬懷,則已屬賞花之意也。“紫陌紅塵拂麵來,無人不道看花回。”看花的人確是多了,但我期望更多的民族文學評論家特別是少數民族自己的評論家們湧現。
衷心感謝我的老師四川大學中文係主任、中國寫作學會副會長、李保均教授,在讀了我寄去的書稿清樣後寫來的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