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周盛川皺眉。
“老周，你認真的？”歐陽稹也認真起來，“你真喜歡那丫頭？”
周盛川沒說話，但是重重點了點頭。
“好事！”歐陽稹剛想要鼓掌，看到伊諾的神色，兩手又尷尬地放下。
伊諾尷尬地笑了笑，舉起酒杯說：“祝福你，真的。”
陳思源和歐陽稹感覺氣氛有點不對了，就沒繼續這個話題。三人很快從伊諾家出來，周盛川怕兩人再逼問他，慌忙找了借口離開了。
他來到陳靜好的公寓門前，徘徊了一陣，才按了門鈴。然而開門的是周小樓，他的妹妹。
“她呢？”周盛川望了望客廳，沒有陳靜好的影子。
“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她早睡了。”周小樓點了枝煙，坐到沙發上。
周盛川看看時間，一臉歉意，問周小樓：“對不起，我沒注意。吵醒你了嗎？”
“現在才想起我來——”周小樓抽了口煙，說道，“你真喜歡這個女的？”
“怎麼，你不喜歡她？”周盛川聽周小樓口氣含著輕蔑。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再說我喜歡不喜歡重要嗎？”周小樓冷笑。
周盛川沉下臉，說道，“你如果不喜歡住在這兒，我可以給你另找地方，要不你住到隔壁也行。”
“算了，你要我和她住在一起，不就是為了找個人監視我嗎，就這樣吧，別折騰了。不過——”
“不過什麼？”
“也是我八卦，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看來看去，這女人都很普通，甚至很膚淺，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周盛川做到小樓身邊，歎道：“不知道。可能我身邊的女人都太優秀太深刻了吧，這樣的女孩是我以前未曾接觸過的。”
“你們男人總是圖個新鮮感。”周小樓說道，“周盛川，為什麼你不問我為什麼突然回國？”
“其實最大的原因是我問你你也未必會說，不過無論如何你回國是件好事。”
“哦？你真這麼想？”周小樓直視周盛川。
“這也是我剛剛想通的。以前總覺得把你安排在美國，這一大家子在國內，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方式，可是其實這是最簡單的方式，卻不是最好的方式。你一個人在國外，太孤單了。親人，就是那種你覺得他很煩但也希望他在身邊的存在。小樓，我和姐都是你的親人，姐呢，對你有偏見，可能你覺得她對你不好，可是如果你被欺負，她一定站出來保護你，姐她就是這樣一種人。我呢，也不求你們相處地跟親姐妹似的，隻希望你別討厭她，別討厭我們，更別討厭自己。”
周小樓聽後不語，隻是猛抽煙。
“有人說，厭惡是一種比恨還要恐怖的感情，恨可以很深刻，但不會擴大，甚至隨著歲月的流逝還會慢慢變淺；而厭惡是可以擴大的，最終會擴大到厭惡自己。小樓，無論如何，別討厭自己，別忘了你是爸爸最疼愛的孩子。”
“這個人就是這個丫頭吧。”
周盛川尷尬地笑笑：“是。”
周小樓輕蔑地說“切”了一聲。
這時，陳靜好從臥室出來，打著哈欠要去廁所，忽然瞥見周盛川，再看看自己，驚叫了一聲，立刻返回臥室。
“怎麼了這是，看見我跟看見鬼似的？”
周小樓無奈地說：“這你都不懂，她那樣子太醜了，讓你看見，不好意思了。”
周盛川不解地說：“醜嗎？我不覺得呀。”
周小樓翻著白眼，說道：“你在我麵前秀什麼恩愛呀，趕緊走吧。”說著，拉起周盛川推著他往外走，一直推到門外。
“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她今天不肯見你，不是別的原因，是因為她晚飯吃了蒜，口臭，不方便見你。”
周盛川愣了一下，忽然大笑起來。這個小狐狸，每次都這麼讓他哭笑不得，可是又這麼開懷。
第二天一早，周盛川就按陳靜好的門鈴，已經想好了怎麼取笑她，結果開門的還是周小樓。
“周盛川，你怎麼回事啊？腳踏兩條船，也得藏著點啊，這麼明目張膽的。”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沒看新聞啊？影後伊諾和億萬富豪新築愛巢共度良宵，有圖有真相啊。”周小樓拿著手機晃了晃。
周盛川奪過手機，看了看照片，那的確是他和伊諾的照片，看這窗簾的顏色，也是伊諾的新家，可是昨天明明還有老陳和歐陽啊。他回想了一下當時三個人坐的位置，再看看照片偷拍的角度，突然冒出了一個不該有的想法：這是伊諾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