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心記得那條項鏈,不說項鏈的價格有多高,就是媽媽生前時常拿著它發呆就知道項鏈的價值不低。那條項鏈是爸媽之間僅有的聯係,現在這種聯係讓朱柔給硬生生扯斷了,真是可惡。
“爸,別難過了,咱們要不找找吧,萬一小姐沒拿走呢?”
能聽出女兒是在安慰自己,楚修平不想再一次失望了,“沒有了,我都找過了。”
朱柔這次的確太不厚道了,楚若心有些不甘,“不行,爸,咱們不能就這樣算了,報警吧。”
楚修平歎息道:“報警又有什麼用呢?找回來了人,東西也不一定能找得出來,你小媽這次動靜這麼大,肯定就不會輕易讓我們找到的。”
朱柔貪財,拿著那些金銀手飾肯定會盡快出手,然後找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躲起來。爸爸不想報警,肯定還是顧念舊情,可惜朱柔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哪裏會領爸爸的情?
每個人在感情裏受的創傷都不一樣,創傷的恢複期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長。
楚若心明白爸爸眼裏的失望,作為女兒,她沒有辦法安慰,隻能是他自己療傷。
安撫好爸爸躺在床上休息會兒,楚若心拿了杯溫水放在床櫃上,然後下了樓,看到何姐一臉憂心的望著她,“大小姐,老爺還好嗎?”
楚若心下了樓坐到客廳裏,捧著何姐遞上來的水喝了一口,“遇到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人攜款而逃,身心怎麼可能好得了?”
什麼?攜款而逃?何姐會意過來楚若心的意思,驚得坐在了沙發上,難怪老爺不用報警,原來是太太和二小姐帶著家裏值錢的東西跑了。
她們怎麼能這樣做呢?
何姐忿忿不平的說:“真是喂不家的白眼兒狼,太過份了,老爺選擇這樣息事寧人,我可真不甘心。”
“事已至此,不甘心又能怎樣?”楚若心皺眉輕歎,“算了,何姐,晚上爸爸肯定沒什麼胃口,你去熬點兒稀飯吧。”
“唉,好。”何姐應聲後又問,“大小姐,你晚上會留下來嗎?”
家裏出了這種事,她的良心說她走不了,楚若心輕輕點頭,“嗯,晚上我留下來。”
“好好。”何姐高興的起身,準備往廚房去,又說:“要是現在有什麼事情讓老爺高興起來,分分心不那麼難過就好了。”
今天事發頭一天,怎麼也得緩緩兩三天才能透過氣來吧,怎麼可能一下子心情就能輕鬆?
楚若心休息了一會兒,打電話回了藍家,說今晚不回去了。她沒在電話裏說留在楚家的原因,怕藍家的人擔心。舅舅要是知道了朱柔母女攜款而逃的事,肯定更會怨爸爸有眼無珠,自作自受罷。
她不忍心。
何姐的稀飯快要熬好的時候,楚家的門鈴響了,這個時候楚若心正在廚房幫著何姐摘菜。
何姐擦擦手去開門,楚若心揭開鍋蓋,拿長勺攪了攪鍋裏的稀飯,突然聽見有小孩兒喊她,“媽媽。”
楚若心一驚回頭,“小瑾,你怎麼來了?”
小允瑾撲過來抱著楚若心的腿,“媽媽。”
小允瑾在這兒,那是不是意味著……。
果然,楚若心在下一刻看到沈慕辰和何姐一起出現在了廚房門口,她很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在家?”
沈慕辰笑得很妖孽,“你問題太多了。”
何姐是頭一次見小允瑾,心裏又是高興又是心酸,要是先太太還活著,看到這麼乖巧的大外孫得有多高興啊!
“大小姐,你和大姑……,你們出去吧,我自己來摘就好了。”是的,她從前看到沈慕辰都是喊的大姑爺,現在大小姐和大姑爺離了婚,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
楚若心本來想讓沈慕辰離開楚家,可是又想到剛才何姐那句話,也許有小允瑾在,或許爸爸心裏會好受點兒吧。可是小允瑾一留下,沈慕辰肯定是不會走的了,晚上要添碗筷,何姐一個人弄得不知道得多久了。
於是楚若心對沈慕辰說:“要吃飯就要幹活兒,我帶小瑾出去。”
什麼?幹活兒?沈慕辰訝然的看著楚若心,她也真敢開口吩咐。
出了廚房,楚若心牽著小允瑾的手說:“媽媽帶你去見外公好不好?外公心情不好,咱們去跟外公好好說說話兒好不好?”
“好。”
廚房裏,何姐尷尬的看著沈慕辰,說:“大姑……先生,您不用忙活,去客廳坐坐吧,忙不了多久的。”
沈慕辰卻問,“家裏出什麼事了……?”
楚若心輕輕推開房門,楚修平聽見動靜微微的睜開了眼,看到楚若心身邊的小允瑾,立即坐了起來,笑道:“小瑾,是小瑾嗎?來來,快到外公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