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紅岩》是中國當代文學史上的一座豐碑。它以重慶和原川東地下黨組織對敵鬥爭為主要素材,塑造了眾多堅貞不屈的共產黨人的形象。它不但激勵了我們這一代人,而且將永遠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人們。
長篇小說《紅岩》是革命現實主義和革命浪漫主義完美結合的一部文學作品,它的真實是藝術的真實。雖然《紅岩》的藝術真實來源於客觀的史實,是客觀史實高度的提煉和概括,但是卻不能替代史料。當我翻閱這段黨史資料時,當我走訪親身經曆過這場鬥爭的革命前輩時,獲知了當時的四川地下黨組織在對敵鬥爭中更多的更為複雜曲折、驚心動魄、鮮為人知的感人史料。
抗日戰爭時期和解放戰爭初期,雖然四川地下黨組織幾經調整變更,但均歸中共中央南方局直接領導。1946年4月,四川省委建立,管轄(四)川(西)康兩省的黨組織。1947年3月初,省委遭到國民黨反動派的武力驅逐,被迫撤退回延安。同年5月6日,中央決定將上海中央分局改為上海中央局,管轄長江流域、西南各省黨的工作。原南方局委員、組織部負責人錢瑛為上海中央局委員,分管西南各省黨的工作。就是在這樣的組織背景下,四川地下黨組織於解放前夕,對國民黨反動派展開了一場英勇頑強、百折不撓、艱苦壯烈、可歌可泣的鬥爭。
1947年3月初,在公開的中共四川省委突然被迫撤走、領導中斷、消息隔絕、敵焰囂張、人心浮動的形勢下,重慶的地下報《挺進報》和川西的《XNCR》(地下報),宣傳黨中央的政策、傳播解放戰爭的勝利消息,猶如黑雲壓城中突然透出的一線光明,使人們認清了形勢和任務,鼓舞了鬥誌。同年4月、6月,川東和川西(包含西康)兩大地下黨組織分別與上級恢複聯係後,迅速地清理和調整了組織,並按照黨中央的指示,為了配合解放戰爭,減輕解放軍在正麵戰場的壓力,在農村發動群眾,分別舉行了奉(節)大(寧)巫(山)起義、梁(平)大(竹)達(縣)起義、華鎣山地區聯合大起義和仁壽籍田鋪農民暴動,並開展了各種形式的鬥爭與活動。
正如魯迅先生所說:“革命是痛苦,其中也必然混有汙垢和血,決不是如詩人所想象那般完美。”由於幾個在黨內身居要職的領導幹部被捕叛變,使四川地下黨組織遭受了大破壞,100多名黨的地下工作者被捕犧牲。在白色恐怖中,黨的地下工作者吸取了失誤的血的教訓,擦幹身上的血跡,重新組織起隊伍,采取新的策略,繼續與敵人展開英勇頑強的鬥爭,直至迎來了四川的解放,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這段曆史中,有許多可歌可泣的事跡和人物,有成功,也有挫折。這些史料大量存在,需要搜集、整理、甄別、編排,使之係統化,形成全貌,成為黨史的比較豐富、準確、係統的原始性資料。因此,我自告奮勇,在廣搜博覽眾多口頭和文字史料的基礎上,做了一番進一步的工作,寫成《血火鑄豐碑》一書,曆時10年。我認為,寫這麼一部比較全麵地、係統地、如實地反映那段曆史的紀實作品是十分必要的。
由於近十年來出現了一些新情況:個別人利用書刊、網絡、戲劇等媒介,歪曲那段史實,甚至汙辱先烈、為早已釘在曆史恥辱柱上的反動分子翻案。這使我更加覺得,及時寫成和出版這部紀實作品尤為必要。所以我堅持不懈地寫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