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正是高潮的時候,寧芷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姚成喆感受到了寧芷的異樣,低聲問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寧芷感覺再也演戲不下去,點點頭,佯裝身體不適,“可能時間太久了,有點小小的頭暈,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沒事兒吧?”姚成喆擔心地問,“是不是孩子調皮啊,以後出世我一定好好教育他,讓她好好孝敬你,嗬嗬。”
幾句簡單的調侃,寧芷心裏一酸,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兒。
“你怎麼還哭上了?是不是真得了產前憂鬱症啊?”姚成喆半開玩笑半是擔心地說著,“真的不舒服嗎?我陪你去醫院吧。”
“沒有啦,”寧芷解釋道,“我就想先回去休息休息,你晚點回來吧。”
“那怎麼行啊?”姚成喆接口,“我們一起回去吧,我可得多陪陪我的老婆孩子,兄弟嘛,日後機會多的是!”
寧芷終於笑了,看來,她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始終沒有選錯人!
“兄弟夥兒,我先撤了,醒獅醒獅,宇宙之獅!”一口飲盡手裏的啤酒,姚成喆說,“明天見!”
“好啊好啊,老婆奴!”眾人一陣取笑,頓時樂得炸開了花兒。
姚成喆小心翼翼地攙著寧芷,回到了他們的家。說是家,也不過是個三四十平的“蝸居”,根本上就是個清水房。房東為了最大限度地節約成本,也就四麵牆摸了點灰,地板上鋪了點瓷磚,客廳裏放了點二手家具……好在價格也還能配得上這房子,足夠便宜。
寧芷坐在床上,剛才的事情就像電影似的,一幕幕仍然浮現在眼前。
“寧芷,”姚成喆溫柔地叫著寧芷,“你看。”
一對精致的戒指,簡約大方,閃爍耀眼,最特別的是戒指以“翅膀”為雕刻花紋,看上去,像是蝴蝶羽翼,又像是天使展翅,“好漂亮啊,”寧芷忍不住說道,“很貴吧?”
“你不用擔心價格,你再仔細看看,”姚成喆很是驕傲地說著,“還有驚喜呢?”
寧芷微微地轉動著戒指,輕手輕腳地生怕弄壞了它。昏黃的燈光下,轉動的戒指越發耀眼,淺淺的刻字痕跡也愈發清晰起來。原來,在戒指的內側刻著“yloven”的字樣,寧芷跟著念出聲音來,“yloven?”
“yaolovening,”姚成喆搶過寧芷的話,“你看我的這隻,我的這隻是nlovey我現在紅了,以後會越來越紅,你隻管無憂無慮地過上舒適的生活,不要再為這些油鹽醬醋的事情煩心了。”姚成喆心痛地對寧芷說,自從他們倆在一起,苦難多多,貧賤夫妻百事哀,好在寧芷賢淑大方、知書識禮的,他從心裏感激和感恩寧芷,對待寧芷也是如珍似寶,相敬如賓、疼愛有加。
寧芷擺弄著指間的戒指,“很合適,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啊?”
“嗬嗬,”姚成喆得意地笑了笑,正要開口說話。
“嗶嗶嗶嗶”一陣持續的震動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浪漫情懷。
“你的電話,”姚成喆提醒寧芷,“誰啊?”
寧芷查看了一下,姚媽媽,她心裏一陣緊張,對姚成喆說道,“你先洗澡吧,我接個電話。”
“到底是誰啊?這麼神秘?”姚成喆隨口一說,“等我洗完澡來審問你啊!”
“好啊,我等著你。”寧芷感到好笑,緊縮著的心終於有些放開了。
“喂,媽,”寧芷神情端莊,低聲和氣地說道。
“媽什麼媽?”對方凶神惡煞,一副想要吃人不吐骨頭的架勢,“誰是你媽啊?我有事情找你,你現在馬上出來,我在你家拐角的咖啡店等你。”
寧芷來不及寒暄,正要掛斷電話,聽到電話那頭又匆忙補充了一句,“不要讓成喆知道,你隨便編個理由,自己一個人出來就行了。”
“哦。”寧芷溫順地答道。和姚成喆相識以來,寧芷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接到姚媽和姚妹的電話,姚家人對她的家庭不滿意,以致於對她本人的不滿意,總在時時刻刻地雞蛋裏挑著骨頭。但是,作為姚成喆關係最緊密的親人,寧芷總是熱臉貼著冷屁股,希望能夠積極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
掛掉電話,寧芷急急忙忙地換好了衣服,出門前,對著鏡子整理整理了頭發,看上去賢良淑德,端莊大方。想起在浴室裏的姚成喆,她朝他大聲說道,“成喆,我有事出去一下,馬上回來啊。”
浴室裏嘩嘩的流水聲,姚成喆隱隱約約地聽見寧芷說話,“什麼?你說什麼啊?”
十分鍾後,等到姚成喆從浴室出來,空蕩蕩的房間裏隻剩下了他一人,“這麼晚了?寧芷一個人去了哪裏啊?剛才還說身體不太舒服呢?”
寧芷一路小跑,跨進門檻的時候,一不留神,差點摔個大跟頭。她稍微穩了穩身子,摸了摸肚子,還好,孩子沒有嚇著。
姚媽坐在角落的一張台邊,臉色凝重,一副興師問罪之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