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禮堂,外麵一片漆黑,天空也陰雲密布,沒有星星,更沒有月亮。
我這是睡了多久啊?掏出手機,已經沒電了。
等我回到辦公室,看看牆上的鍾,19:15。早過了下班的時間。
我收拾桌子,帶上包包,下樓攔了輛的士回家。
我住28樓,一共有四戶人家在這一樓,是單位的福利房,隔壁一家裝修好還沒入住。都是單位的人,但基本上沒有碰到過。
我掏出鑰匙打開門,家裏沒有人。自己弄點吃的,沒有睡意,就打開電腦玩起來。
“砰砰……”響起敲門聲,我走過去,打開門,發現門口並沒有人,反而是隔壁房房門打開了,一個男青年正站著門口。
“你是……於哥吧?”男青年似乎認識我。
見我納悶的表情,男青年忙解釋說:“我顧深啊,顧淺是我姐姐。她今天還說起過你呢。”
顧深?
我印象中顧師傅沒有兒子啊?
“我姐姐馬上回家,你先到我們家坐一會吧。”顧深很客氣讓我去他家做客。
我不好拒絕,鎖好門,便跟他進去了。屋裏沒有什麼家具,就一個桌子和一個舊沙發擺在客廳,兩個房間各有一張床。
顧深對我說:“這間房有陽台,是我姐姐的。要不你在這裏坐坐,我去倒杯茶。”
我說不用麻煩,既然我們住這麼近,我明天來拜訪就好了。
回到家,我繼續無聊的玩電腦,順便抽了幾根煙。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快十點的時候,哢哧一聲,門打開了,進來了三個人,我認出了,是我的妻子、嶽母和三歲的女兒。
“你怎麼回事啊?屋裏烏煙瘴氣,快把煙滅了。”妻子一進門就抱怨。
我趕緊把煙滅了。
女兒跑過來,奶聲奶氣的對我說:“爸爸,我今天學了跆拳道,媽媽和外婆帶我去的。有壞人欺負你,我保護你。”說完,還擺了一個馬步的姿勢。
我忍禁不住,笑了出來,還是女兒貼心。
嶽母素來看我不太順眼,一聽見我笑,便又開始數落我:“今天開會我看見你,喊你,你怎麼不搭理我。會開完,我過去找你,你跑哪裏去了?”
嶽母也是單位的退休職工。
妻子一聽,兩眼一瞪,“是不是找小三啦?你還能耐了呢?”
我急忙辯白:“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我隻是昨晚睡晚了,今天開會打瞌睡。注意力不集中,沒注意到嶽母您老人家。”
“我不信。”妻子揪了我耳朵,還是不相信我說的,隻相信自己老娘說的。
我覺得鬱悶,便掙脫開,拿起煙和火機到陽台抽煙。
我家樓房戶型向個凸字,我家正好在突出的部門,陽台看得見別家的陽台。
夜晚的天空漆黑如墨,陣陣涼風撲麵而來,雖然有點冷,但我覺得清醒多了。
抽著抽著,不經意間,看見樓上陽台上站著一個女人。
我仔細看去,是顧淺。
我不敢打招呼,隻是笑了笑。
顧淺也發現我看到她了,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回房間了。
夜晚我又是輾轉難眠,但思維也越來越清晰。回想一天,像是做夢一樣。
第二天,又早起開始了趕班車的生活。
中午休息的時候,辦公室幾個人閑聊。
最多最快八卦的張大姐嘖嘖連聲:“太慘了。上午我看見魏大姐來財務報銷喪葬費。”
眾人一頭霧水:“那個魏大姐啊?”
“就是咱們部門退休的顧老頭的老婆啊。對了,小於,你知道吧?”張大姐耐心解釋。
“知道。顧師傅是我進單位的第一個師傅。”我回答道。
“就是小於的師傅。上個星期,顧老頭的女兒、侄子和顧老頭去老家祭祖,還沒出市區,就出車禍了,魏大姐因為不舒服,暈車,就沒去。哎,人呐,這命說沒就沒了。顧師傅的女兒才29歲,侄子才24歲,都還沒結婚,多可惜。”
眾人也連番感歎命運無常。
“29歲?”我心裏頓時湧出一股寒意,眼淚也流下來。周圍人說什麼,漸漸變成一陣陣“嗡嗡”背景音。
“小於,你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