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璃一愣，怔怔地看了一臉真誠的錦夙半晌，無奈地扶了扶額。
“錦夙是誰？”
“你不知道？”
現在輪到錦夙驚訝了，雖然以前他沒做到三界之中人人知曉，但是仙界之人，無人不知他是誰，錦夙這個名字，已經可以說明很多問題。西璃看起來也是仙界之人，她怎麼會不知道錦夙是誰？
不過……錦夙想了想，好像從西璃知道他的名字開始，她就沒對他的名字發表過什麼看法，更別說這名字背後隱藏的身份了。難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西璃忽地一笑，隻是那笑容有些滲人，她慢悠悠地靠在身後的沙發上，眼皮微斂。
“從我出世之時便被抓到血河看守怨晶，錦夙是誰，我怎會知曉？”
錦夙呼吸一窒，雙手忍不住攥緊，心中的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你的原身是聖物天星聖蓮？”
“哦？你知道我？”
錦夙苦笑一下，搖了搖頭，他不去看西璃探究的目光，幽幽道：“天星聖蓮竟然化了形，誰會想到……本是聖物，倒也難怪。”
再一想到西璃那變態般的實力，想必這便是答案吧。隻不過，麵對西璃，錦夙心裏忽然多了一絲內疚。
“你可知，是誰封印的怨晶？”
西璃搖搖頭，在她去血河之前，怨晶已經被封印了，至於是誰幹的，她怎麼知道？
“天界太子——帝錦夙。”
錦夙的語氣平靜，就好像他的身份沒什麼大不了一樣。
西璃愣了愣，然後皺著眉打量錦夙：“你是說，你原本是天界的太子、零業的兒子？”
錦夙點點頭，繼續道：“原本封印了怨晶之後，我應該是法力盡失，神魂俱滅了。三界之中，再也沒有我的存在。”
聽了錦夙的話，西璃的麵部表情慢慢舒展了，她靠向一邊，撐著頭，第一次用諷刺的語氣對著他道：“沒想到零業對他自己的兒子都這麼狠。”
錦夙一怔：“你怨恨天帝？”
“如果不是莫名來到了這裏，那在他的計算下，我也應該跟你一樣了才對。”
法力盡失，神魂俱滅。
錦夙歎了一口氣：“我是自願的。”
自願去死？西璃看著這個曾經的天界太子，想了想，倒也不是不可能，從他幾次任由重無刺殺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本來她還差點因為他是零業的兒子而產生芥蒂，但是現在看來，他和那天殺的零業並不相同。而在這個世界這麼多年，西璃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可我不是自願的。”西璃又坐了起來，“我感激元晶救了我，把我帶來了這裏，我也屢次救了你，但也不是你，我是在救元晶。你雖然是錦夙，但是也要記住，你是元晶。你是那個耗盡我十萬年心血養育的元晶，你是我的元晶。”
錦夙瞳孔一縮，驚訝地看著西璃。
“我們在血河相處十萬載，我雖然一直在與你體內的怨氣廝殺，但是最後我好歹也把你淨化了不是麼？至於你這個原本應該消失的元神，大概也是被怨晶吸收了吧，我說的對不對？”
西璃站了起來，看著錦夙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應該要知道，你的命，不僅僅是你自己的。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