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逃生(1 / 3)

鴻水大河,從西南巍巍群山而來,向東蜿蜒注入東南大澤鴻澤。鴻澤之名,便因鴻水而來。

臨鴻城,便是鴻澤西向漕運的終點,也是西南最大的城市。臨鴻城向西,便水流湍急,深穀飛瀑,高山深處,多凶獸蠻人,人跡罕至,不可深入了。

而鴻水源地猶在更西之地深山之中,不知何地了,據臨鴻城西北的莫烏山上修行的仙人講,鴻水源地在西南十萬大山之中的邪派黑心嶺的萬鬼洞,是一處極為可怕的所在,除了修行的仙人,這世間,沒有凡人能夠到達那裏。

然而,西南十萬大山,卻是修行者的樂土,在群山之中,雖說有無盡的危險,潛伏許多可怕的殺機,但是,卻也是天材地寶生長的地方,若是那位修行者機緣足夠好的話,便能夠從中獲取極為罕見的靈材,將修者的能力提升至一個更高的層次,若是擁有更大的機緣的話,說不定能發現威力絕倫的法寶為己所用,那更加提升了修者的手段。傳說,自今排名前三的淩州仙派煙雲川至寶淩煙羅,便是出自西南的十萬大山一處極深的深山裏的五彩煙雲煉製。

於是乎,西南十萬大山,幾乎處處白骨,特別是修仙者的屍骸,隨處可見。每伴隨著一件至寶或者靈材的出現,總會有無數的修者隕落,而這些隕落的修者,多數都是死在其他修者的手中。

世間曾經有位道行修為極高的修行的前輩天涯子曾言:世間而言,最危險的是人心。妖魔可誅之,鬼可滅之,人心於暗,視之不見,覓之無形,聽之無聲,嗅之無味,而又無孔不入。凡修行界種種世事,皆人心所起,故言:人心可畏?

隻是,世人誰不慕長生,誰不慕修行道行的提升帶來的那種絕強的力量。所以,十萬大山的累累白骨,並不足以阻擋修者的腳步,每天出入群山的修者,依然絡繹不絕。

而臨鴻城作為無數修者出入群山所休憩的不二城市,自然是修者無數,繁華之至。

它繁華的起因,同時也是他及其混亂的根源所在。這座熙熙攘攘、繁華務無比的城市黑暗處,總是充滿了鉤心鬥角和爾虞我詐,生死相向隨時都可能發生。

臨鴻成東,漕運碼頭。鴻水大河繞城而過,在這裏變得極為寬闊。波光粼粼的河水在這裏全部隱藏了他的洶湧和不羈,變得無比溫柔。

深夜,二更。

喧鬧的城市開始安靜下來,除了城中深處的青樓依舊喧嘩,其他的地方開始變得沉寂。碼頭處,幾點燈火在月色下顯得無比的蒼白與孤單,仿佛皎潔的月光才是這一方世界的主宰。

波光粼粼的河麵上,大河上遊,巍巍群山在月夜中有些朦朧,山勢向西漸漸升高,最後隱入月色模糊不見了。那朦朧深處,卻又有虎嘯猿啼不時傳來,更彰顯它的神秘與恐怖。

突然,那青冥大山深處,爆發一團鮮紅的紅芒,紅芒把這一方河麵都照亮成了紅色,而後一聲爆響傳來,紅芒深處一人快速而來,斜斜的砸進鴻水大河之中,將河水砸起有數十丈之高。就在水麵剛剛平靜的時候,又有一條黑影從大山深處半空快速飛來,人還未至,手中所持一根條狀的法寶便向大河一揮,一股黑霧向著先前那人入河處攻去。

那股黑霧竟然能夠破開水麵,無聲無息的向著水下蔓延而去。瞬間後,平靜的水麵,卻開始冒氣了無數的水泡,仿佛這段河水被煮沸騰了一般。下一刻,這一段河水,竟然全部變得漆黑無比,無數魚兒漂出水麵。這黑色的霧氣,竟是劇毒無比。

隻是河水如此漆黑,之前的人也沒有出來。像是被淹死了一般。除了漆黑的河水麵上漂浮著越來越多的死魚,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變化。

月光之下,黑水之上。那後飛來的黑色影是一個年紀約六十幾歲的老者,麵白無須,定定站定河水之上,手中的黒杖有些詭異的冒著縷縷黑氣,狹小的雙目就那般靜靜的打量著這一片河水。

靜靜的,就那麼靜靜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見得天上的月亮從東邊移到了西邊,天地已經開始朦朧,月色淡下去了,月亮即將沒於西南群山不見。

一隻夜鴉飛過鴻水大河,以為那河中心矗立的是根木頭,準備要飛過去歇腳,隻是在靠近一丈左右的距離時,突然驚起,想要飛高而去,卻像是突然死透般直直的墜入河水之中,消失於那黑色逐漸變淡的河水裏。

而後,這隻鳥兒的墜水像是打破了這方世界的寧靜,異變突生,紅芒再現,之前漫天的紅色突然重新從水底突兀的湧現,紅芒之中,一縷閃著特異的白色光芒衝天而起,直刺站立老者而去,同時帶起一陣尖銳的異嘯聲,恰如風過孔洞的異響,刺得人耳膜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