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提聲解釋:“大哥有所不知,明揚前段時間被寧郡主私刑,命懸一線,現在很是害怕,不敢和她獨處,甚至,不敢和她相見。大哥要和我說話,這邊請,寧郡主若不方便在,還有其他廳房,明揚就不陪著了,畢竟也是郡馬。”
皇上的麵子也不給,天下就她一個了。抬手招呼王左和四娘,讓他們把沙子分開裝起來,那些木板先等等再收拾,又讓王平看住風寧,她引路在前,去了客廳。
泡茶洗杯,沏茶,沈蘇恭恭敬敬的端給風儒璉:“出門在外,不用行全禮了吧?如果不行,我就補上。”
說的是剛才,這會兒她都是個大萬福,按著身份這也是足禮的。
風儒璉接過茶杯,順手扶起她:“不用,你有這份心就好,你的家事,我本不該問,但風寧,那是怎麼回事?”
那是親王之女,他問也是應該,沈蘇就實話說了,最後還說自己去救了孟明揚,引發了紅閃。
“你用什麼法子救了他?”
風儒璉這個問題問了好多人了——那些在那天去郡主府的大夫們都老遭罪了,因為這事,被問了來來回回好幾遍,也沒見有個誰回過他們原因。
可是再問,也隻能知道,當時那人已經真是沒脈搏了,而後卻醒了,後來,就沒再用過大夫了。
但孟明揚時常出來,怎麼看都是個正常人,哪裏還有半點病態?
沈蘇當時救他的法子被很多人問過,但那就是個秘密。
對上風儒璉的眼,沈蘇笑了一下:“大哥,那是個秘密,說出來,怕是天公不饒命。”
那麼多人都知道那天不對勁,何況皇城?那些被養著的欽天監們,也不是吃白飯的,要不然,怎麼可能驚動到,讓如今天子親自出來的地步?
他一旦在外有事,這天下就會易主,半點不能輕心的。
但他自覺是天子,哪裏會怕什麼雷,直接說:“你說,不用怕,朕在這兒。”
“皇上的意思是,您要替我擋了這道雷?”
沈蘇已經很久——有兩年多了吧——沒有再驚過那些雷,但祭天一直都在繼續,還是她那“大混”祭法,依舊沒有個正主兒神位。但她依舊不敢輕心。
天雷,那是被認為是天罰的,就算是風儒璉,也不敢真說接,但他還是想知道沈蘇到底是怎麼做的,能讓沒了脈搏的人再醒,幾乎等於起死回生了,知道了方法,就等於又多了一條命。
他說:“你說吧,有朕在。”
“那滋味……您若是不替我接了,我真不敢說,或者,我說了之後死了,那法子你依舊用不了。”
沈蘇笑著搖頭,繼續保持神秘。——沒辦法,就放點血這麼簡單的事如果被知道了,她怕是得放成人幹了吧?
風儒璉擺明了身份都要不到答案,這讓他有些生氣,他還真沒遇到這麼不恭敬的人。咳了一下,他換了種方法:“沈蘇,為什麼這事說了會打雷?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