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1978年春,我入長春中醫藥學院沒多久,有緣遇見70多歲的陳玉峰教授,他是解放前吉林省中醫學會的會長。其後十年間,常有機會親自看到陳老診病處方,他亦給我講了許多“四兩撥千斤”的精彩治療病例,給我的感觸是:診斷上望而知之,處方上藥味很少,療效卻極好。現在回想起來,我真是太幸運了,學中醫伊始是“喬丹”在教我“打球”。它的意義在於:他給了我中醫的最高境界,給了我向往和追求的目標。1982年本科畢業後我到安徽讀碩士,主攻《黃帝內經》,師從著名的國醫大師、徽派代表人物李濟仁教授,我從李老的教誨中認識到,要把中醫放到中國傳統文化的大背景下去體悟,才能理清中醫的源頭,學有淵源,不斷為自己提供創新的靈感。1985年我到南京讀博士,主攻中醫內科急性熱病,師從著名的江浙名醫、國醫大師、原南京中醫學院院長周仲瑛教授,使我眼界大開。他的抓主症、辨主證、抓核心病機的臨床思維方式,從個案病例中提煉共性的敏銳剖析能力,以效方為科研立足點的研究思路,甚至他的文風都對我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回首自己的從師經曆,深刻體悟到:三年的中醫經典學習對我是多麼的重要!在最終確定糖尿病專業之前的急性病、腎髒病、雜病的經曆對我從事糖尿病這個涉及全科的疾病研究又是多麼的重要!可以說2003年我用單純中醫藥治療SARS的成功,離不開當年跟隨周仲瑛教授治療出血熱的實戰經曆和那些年對溫病經典的學習,可謂厚積才能薄發。
1994年初,我開始自己帶學生,回首從師經曆,使我感到師承教育非常重要。為人師表,言傳身教,嘔心瀝血,才能做好薪火傳承。本書大部分為所帶學生們的手筆,不當處敬請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