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完全到夏天,卻連早上都感受不到一絲涼爽的氣息。走在去學校的路上,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熱度,無形的氣壓讓人喘不過氣來,不知道這強有力的壓力是來自於溫度還是來自我的內心,感覺每次呼吸都要費很大的勁。
高考這個惡魔最終還是影響我們於無形。
沒有了歡快的步伐,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哀怨而憂愁的麵孔,拖著那沉重的腳步,艱難地走在馬路上。仿佛就像古代的女子送別自己的丈夫後,那樣憂愁一般。
用手重重地擦擦朦朧的睡眼,宏偉的校門就這樣威嚴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仿佛在警示我們一定要好好學習。一年又一年,不知道送走了多少莘莘學子,而這校門卻仿佛千山老妖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喂!吳沐瑾!”
隱隱約約中聽到有人在喊我,回過頭,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幹嘛呢!”眼睛卻還是完全睜不開。
轉頭就看見陳宇熙在我後麵,可真是冤家路窄。
“呦!這麼巧?狹路相逢吖。”我眯著眼睛,幽幽地說道。
“sb,懶得理你,還不快走,就要遲到了。”陳宇熙著急地說。
“對哦,快跑啊!但願老嚴和禿頭校長還沒來。”他這麼一提醒,突然意識到自己實在走得太慢了,然後跨著大步跑了起來,陳宇熙也跟在後麵,兩個人朝教室狂奔。
“臥槽,累死姐姐我了,以後再也不來這麼晚了。”坐在座位上,我喘著大氣對陳宇熙抱怨。
“是你太弱了,哎!你說你能幹點啥?跑個步都能累成這樣,還不快幫我來簽到,以後你每天要記得簽啊。”又是這欠揍的表情和語氣。
我拿起筆,在牆上的簽到處寫上今天的日期,也不知道他是發什麼神經,每天都要在牆上簽到。他這是在期待高考,還是留戀最後的高中生活?我想誰都猜不透。
“呐,你吃嗎?”陳宇熙拿德芙問我。
“要要要,還有嗎?”雖然德芙我已經吃膩了,但對他難得的好意,我必須開心啊。
“下次再給你帶,我家這個太多了,都沒人吃。”陳宇熙說。
這個按張瀟奇的說法就是,他又在裝逼了。我之前還問過為什麼,張瀟奇隻是反問我一句,說你知道他為什麼叫“熙屌”嗎?就是因為太裝逼了,還記得自己當時隻回了一句“那也是人家有資格裝。”
“熙屌,你要得,我們問你要了這麼久都沒見你帶過,現在是怎麼回事啊?”張瀟奇在後麵又開啟了八卦模式,還配上他獨有的“奸笑”,我和陳宇熙再次心照不宣的選擇不搭理他,而我是因為害羞,還有掩飾內心的激動。
是的,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我就這樣喜歡上了陳宇熙。或許是在他每次惹我生氣而我又氣不起來的時候,或許是在張瀟奇說他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的時候,又或許是在他說擔心我的時候。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對他的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情懷,他越是損我,我就越是開心。也許這樣讓我有一種親切感,張瀟奇說他隻有對熟人才這樣,對陌生人都不會搭理的。
“快過來,跟你說件大事。”我用手指對著張瀟奇勾一勾,十足像在勾引他。
“快說,快說,什麼事?不會是你要像熙屌表白吧?”張瀟奇激動地說。
“臥槽,你怎麼知道的?”對於我們之間的這種默契我十分疑惑不解。
“很明顯好不好,你們最近關係這麼近,而且他又給你德芙,你看我們問他要都沒有。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們能在一起,你看咱三關係都這麼好。”說完後又衝我做一個加油的動作。
我想好閨蜜就是這樣,不要你說,對方就知道你要說什麼了。沒有太多的言語,卻又比誰都懂你。
“我要來一個浪漫的表白,快祝福我吧。”我篤定地說。
“恩恩,祝你和陳宇熙最後幸福地在一起!”張瀟奇投其所好的說。
不像電視裏的女主角那樣凡事藏著掖著,讓人感覺有一種濃濃的神秘感;也不欲擒故縱,等待對方突然發現後最後有一個圓滿的結局。而且恰恰相反,我的心事會全部跟自己玩得好的人說,雖然知道這樣依賴他們最後傷到的隻有自己,但就是改不了這個壞毛病。
這次我要大膽的做一件對自己來說驚天動地的事,不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哪怕別人總說誰先開口誰就輸了,就算是輸,也要對得起自己和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