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色還是有點涼快,日夜喧囂的n城又開始了它深邃又著迷的夜生活。在n城最大的酒吧裏,此時是最熱鬧鼎沸的,諾大的吧台,調酒師肆意的舞弄著酒杯,配上那動感的音樂,儼然成了這酒吧裏的另一道風景線,把一杯杯五顏六色又迷幻的酒送到各位客人的手中。穿著誘人製服的服務生穿梭在人群裏,樂此不疲。
舞台上正上演著今天這一夜最激動的事情,夢幻炫目,斑斕華麗的背景燈光下,一個豐滿入骨的脫衣女郎正風情萬種的脫著自己的僅剩的私密衣服,配合著這激動地是,圍在這舞台上裏裏外外好不漏風的人群,不停地尖叫的,呐喊,吹口哨的聲音。
門口,梁曉正點頭彎腰,不停地說好話的送著她的客戶回去。嗲嗲的聲音,特有的嬌媚,“劉主任,慢走呀,今天玩得盡興嗎,以後有單子,還要多多照顧我曉曉呀。”
顯然這個劉主任已經醉的差不多了,手搭在梁曉的肩膀上,對著梁曉喘著粗氣說道,“好,額,好,以後一定,一定照顧曉曉,額----”
對麵不停地噴湧而出的那滿是酒味兒和口臭的氣息,還有那緊緊地圈在自己肩膀的鹹豬手,梁曉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立刻就把這個劉豬頭給解決了,梁曉深呼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笑著說道,“劉主任,車子來了,我送您上車。慢點啊。慢點。”
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梁曉終於把那個豬頭劉主任給送上車了,看著對方的車尾給自己留下一身的汽油味,梁曉鬆了一口氣,慢慢的擦著額頭的汗,梁曉也緩緩的向搭公交車的地方走去。
梁曉,今年26歲了,至今單身,如今在一家醫藥企業上班,做的是醫藥營銷,她沒有什麼學曆,也就高中畢業,長得也就那樣,平平凡凡,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可是為了生活,為了媽媽,也隻有跑業務了,營銷雖然累而且還不安全,可是隻要放得下麵子,放得下身段,那麼就來錢快。而對於梁曉來說,麵子,身段什麼的都是浮雲,現在唯有錢,隻是實實在在的,再說了,又不是真的去賣身,也隻是經常吃吃喝喝,吃吃豆腐什麼的,她現在都已經習慣了。
今天這個劉主任就是她的客戶,他是第一醫院的內科的主任,梁曉也就來了這裏。
一陣風吹過,梁曉雙手抱在一起,嘶----,今天還是有點涼快的呀,隻要是自己穿的有點少,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其實今天她也有點醉了,還不是那個豬頭主任,要不是這一次非要他手裏的單子,也不至於被他拉到這裏來陪吃陪喝陪玩,還被吃了好些豆腐,紅包也送了大個,不過還好,這次的單子拿到手裏了,這單子是個大單子,有了它這個月的工資要翻一翻,有了這筆前,總算是可以給媽媽買點好的了。想到了這裏,梁曉也就不再糾結了。
晃了晃越發眩暈的腦袋,看來這酒意是上來了,遠遠地好像迷迷糊糊的看見了那閃著紅光的201,嗯,公交車來了,這可是末班車,錯過就沒了。梁曉顫顫悠悠的走過去,伸起一隻手晃來晃去的,示意這裏有人。
“砰------”的一聲,梁曉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已經被拋得遠遠地,隻感覺自己的嘴裏,鼻子裏不停地往外冒什麼東西,還有就是疼,鑽心的疼,好痛呀,疼的受不了了,還是休息一會兒吧……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梁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疼,腳疼,疼的厲害,頭也有些暈暈乎乎的,她想坐起來,居然發現自己身子軟了,她慢慢的睜開眼皮,迷迷糊糊的想起昨晚的事情,怎麼回事,她不是再等公交車嗎,後來公交車來了,接著呢,哦,對了,好像是她被車子撞了,不是被公交車,而是被一輛開的很快的小轎車,可是自己當時好像感覺撞到的是腦袋呀,怎麼腳也疼呀,怎麼腳也撞到了?
梁曉掙紮著想看看自己的腳,忽然猛地一想,不對呀,她被撞了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怎麼沒有問道那萬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慌忙的打量著這個地方,這是個老舊的房子,自己睡的是一個大炕,牆壁都脫落起來,地麵坑坑窪窪的,而且還沒有鋪水泥地。
這是哪裏呀?梁曉暗忖,她好像出去看看,可是就是動不了,她躺在床上不停地胡思亂想,該不會是那個肇事者看見撞了人,就把她運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讓自己自生自滅吧?還是哪個好心的人救了自己放在家裏?越想越覺得害怕,梁曉使出吃奶的勁兒,好不容易滿頭大汗的坐了起來。
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聲音,梁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下去,就呆在床上沒動。
“也不知道曉曉這孩子醒了沒有,這麼小的孩子遭這麼大的罪,這才幾天呀,曉曉就瘦了一大圈了,真是,真是……”後麵的聽不太清楚,因為有點哽咽,可是這聲音好熟悉呀,好像是她媽媽的聲音,可是又不像,因為這聲音年輕了很多。
“以後不準她一個人去皮了,就是她跟著別人一起胡鬧,結果才弄成這個樣子。”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