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安安,累了嗎?累了就回家吧。
媽媽?媽媽?是您嗎?我好想您,您不要丟下我,我想回家``````
安安,想回家就回來吧,媽媽在這等你。
媽媽,等我``````
媽媽溫柔的笑臉逐漸模糊``````
媽媽!我焦急地大喊,想拉住她,但我的手動不了,這是怎麼了?媽媽``````
“姐姐,姐姐,醒醒。”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使誰在叫姐姐?我沒有妹妹,肯定不是叫我。
媽媽呢?媽媽怎麼不見了?我的心好痛,媽媽``````
“姐姐,醒醒。”
是誰在搖我?別搖了,搖得我頭暈。我努力睜開雙眼。小雲擔憂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怎麼了?”我啞聲問道。
“姐姐,你怎麼又在窗邊睡著了?小心著涼。”
我睡著了?原來,這隻是一場夢。
“姐姐。”小雲預言又止,“您這陣子很嗜睡,是不是讓陳太醫為你診治?聽說,有喜的人有時會這樣。”
有喜?怎麼可能?
“小雲,別胡說,我好得很,不用找太醫。”
“姐姐,還是看看吧。”小雲一臉希望。
不想讓小雲操心,而且,我也想問問陳逸雲胤縝的情況,他如今身體明顯差了很多。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陳逸雲變診邊問。
“沒什麼不舒服,隻是渾身沒勁,而且有些精神不濟,可能是沒睡好。”我淡淡地說。
“太醫,姐姐這陣子很渴睡,到哪裏都能睡著,而且不容易叫醒。會不會有喜了?”小雲還是不死心。
陳逸雲皺了皺眉頭,又仔細把了會脈:“不是喜脈,隻是脈象有點阻滯,沒什麼大礙。”
“皇上怎麼樣了?”我收回手,看陳逸雲開方子。
“皇上過於操勞,龍體有點虛弱,你有機會還是勸勸皇上多加休息。你自己也是,不要想太多了,多放寬心才行。”
怎麼放寬心?要看雍正十三年一天天逼近。
若他真如史書上記載的那一年死去,那我怎麼辦?
吃了陳逸雲開的藥,我的精神還是不好,經常坐著坐著就沒了意識。小雲和陳逸雲開始擔心起來,陳逸雲天天跑來為我診脈,換了好幾張方子,我仍然會莫名其妙地昏睡。
我自己也覺得奇怪,但我不讓他們告訴胤縝,不想他為我擔心,他現在的身體也不好,他說怕傳染了病氣給我,要搬到別的地方睡,我也怕他知道我的情況,並不攔著。
雍正十三年終於還是到了。
三月,胤縝的病重,卻還要親自下地耕田。我知道他很關心老百姓的溫飽,此舉是為了要人們更加重視農耕所以也不敢多勸。
五月,他已經沒有辦法親理朝政,隻能倚重弘曆、弘晝、大學張庭玉他們。
眼看他一天天跨下去,我無計可施。與此同時,我的昏睡也越來越嚴重,有時一誰就是二、三天,陳逸雲為了胤縝和我的病情,急得頭發都白了。
八月二十日,胤縝病危。
圓明圓裏一片慌亂,守衛也越加森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將是胤縝最後一天。無論我如何防範,曆史還是沒有改變。
一大早,我換上胤縝最喜歡的那件白色旗袍,讓小雲幫我梳了在四貝勒府長梳的那種發誓,插上胤縝送我的梅花簪,細細地擦了胭脂,描了眉,再塗上淡淡的唇紅,鏡子裏出現了一張成熟美豔的臉。算來我來大清已經26年了,這個柳欣悅的身子年齡也該有四十多歲了,但容貌仍像個三十出頭的少婦。胤縝真的把我保護得很好,讓我開心地過了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