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愛沈文,她貪戀的,隻是這唯一能讓她安魂的懷抱。
雨打落到窗上,形成一道道珠簾。那也是這樣一個下著大雨的傍晚。沈文走到她身邊,輕輕纜過她的肩,“顏顏……”
他知道她又想起了什麼,每次她這樣憂傷的眼神浮現,他就知道,她又想起了某些事,那些事糾纏著她,吞噬著她,他卻不能幫她。
隻有沈文的懷抱能讓她鎮定下來。每當她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幕,心中就像有數不清的小蟲在撕咬,如果不是遇見了沈文,她想早晚有一天她會瘋掉。但現在,她似乎更加不敢看沈文的眼睛,那裏盛滿了對她的愛,他愛她,寵她,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守護她。她卻被深深的愧疚包圍著,幾乎要不能呼吸。她喜歡他,感激他,依賴他,卻獨獨不能愛他。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會殺了自己。還是離開他,這樣,自己一個人瘋掉,總好過拖累無辜的沈文。
顏傾走進去,奪目的光彩迎麵而來。這是第多少家珠寶店她已經記不清了。可是,仍然沒有她想要的。從她一進來,店主的目光就追隨著她,這美女如雲的年代裏,還能有讓人如此震驚的容顏。她是一個異類,就像妖。如果說她是仙,確是淹沒了她身上那種迷人心魂的嫵媚。
看她漸漸鎖緊的眉頭,他甚至有些心痛。他得幫她,就為他是個男人。
“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顏傾抬起頭,看看他,搖搖頭。
“如果沒有小姐想要的,或許我們可以幫您訂做。”
沒錯,幾年前她就想到過,找不到,可以做。可是,當她要描素它的樣子時,卻發現,那印象,在腦海中競是如此模糊。以致她懷疑,是不是自己就算在哪裏見到了,也無法一下子認出。
顏傾走出去,外麵又下起了雨。想起那天,沈文在雨中遠去的背影。她不愛他,但失去他,心還是會很疼很疼。沈文沒有說什麼,當她說她愛的其實是雷徹。但她懂得,那雙讓她深深愧疚的雙眼已經不複存在了。
“雷徹,你又犯了相思病不成?”顏傾摸出手機。
“顏傾,我知道你和小白臉掰了,現在發現你愛的還是我吧。”
“是啊,我才發現,我還真是愛死你了。”
“顏傾,聽你這樣說,我還真是不習慣,不過,看在你傾國傾城的臉上,我就甩掉我十二個心肝寶貝要了你吧。”
“哼,雷徹,有種你再找十二個,我寧願當那第二十五個。”
“哈哈……顏傾,你可別後悔,那時就算我想要你,恐怕也不行了。”
“到底什麼事!”
“小白臉來過,給我一樣東西,讓我交給你。”
這個隻剩下顏烈的家,她不知多久沒有來過了。
“他怎麼會交給你?”
“顏傾,我這陣子一直住在你哥這,你可是久未登門了。”雷徹上前,顏傾順勢一躲,冷冷道,“雷徹,給我。”
“顏傾,好歹東西也在我手上,你說句好話也是。”
顏傾忽而一笑,是她說愛的是雷徹,沈文不給他給誰。
“顏傾,這才是,笑得這麼美,怎麼總也不對我笑。出去吃個飯吧,這個東西可貴重的很,挑個好環境,我也算借花獻佛。”
貴重的很,顏傾挑起眉,狐疑的看著雷徹,“雷徹,你不要耍什麼花樣。”
雷徹放聲大笑,“顏傾,你這樣是不相信我,還是沈文?”
聽到沈文,顏傾閉上了眼睛。
醉卿閣。
“顏傾,嚐嚐這裏的招牌菜,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雷徹,東西給我。”
雷徹作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顏傾,你幾時能對我溫柔一些呢?”
就憑他,休想,若不是他,又怎會?
雷徹慢慢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精製極了。
“隻看這盒子,也知道裏麵東西的價值了。顏傾,沈文緊崩的臉孔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你怎地把他弄成這個樣子?”
“要你管。”顏傾欲奪盒子。
“顏傾,別急。”雷徹一把格開她的手,護住盒子,“你如此傷他,他卻留給你這樣珍貴的禮物。顏傾,你到底是怎樣的妖?”
“哼……”顏傾冷哼,道:“試試就知道了,雷徹。”最後一個徹字,顏傾幾乎咬在牙裏。
“顏傾,做個平凡的女人,不好麼?”雷徹忽而嚴肅。
“怎麼做,如何做?”在那個傍晚以後,她的生命就扭曲了。
雷徹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反抗,卻無濟於事。
“什麼都不要想,不管發生了什麼,隻是跟著我,相信我。”
看著雷徹認真的表情,顏傾突然想笑,這就是那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和顏烈一道的狐朋狗友。
“你、做、夢!”
“顏傾!”雷徹暴怒。
“怎樣?”
雷徹猛的又笑了,哈哈的笑了,“顏傾,果然有意思。”